“閉嘴。”蕭淵冷斥了他一句,目光眯起,盯著前面府兵腳下踩著的地方。
臉色倏地陰沉難看,周身的寒意讓人渾身發冷。
慶豐順著他視線看去,只隱約被什麼東西晃了下眼,在餘暉的映照下,散發著淡淡光芒,有些刺眼。
蕭淵注視著,突然抬步走了過去。
府兵嚥了咽口水,不由自主的後退,連滾帶爬的踉蹌逃跑,慌不擇路的摔進了湖裡。
蕭淵並沒有去抓他,而是在他方才站著的位置站定。
他突然彎腰,將被踩進泥土裡的東西撿了起來,他拿帕子將上面的泥土一點點擦拭幹淨,露出了它原本的模樣。
通身赤金的珠花簪做工精湛,尤其簪尾被打磨的異常尖銳,若是插入人的咽喉,定能一擊斃命。
這個簪子,他見過,第一次和她相見的宮宴上,她就是用的這個劃破掌心,拒絕賜婚的。
蕭淵面色頃刻間布滿冷霜,骨節分明的手掌將簪子慢慢收緊,刺破了掌心,鮮血滴落。
慶豐太陽穴突突直跳,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默默閉上,身子微微弓起,眯眼掃向四周,手中的刀蓄勢待發。
他方才還抱有希望,主子會聽進去幾句他的勸說,可這會兒,沈姑娘的簪子一出現,他就知曉,說什麼都沒用了,今日善了是不可能的。
不掀翻了二皇子府,主子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必然要拼個你死我亡!
果然。
蕭淵緘默著什麼都沒說,只是將簪子慢慢放入胸口,手指在那處輕點了點,旋即抬頭緩緩掃視四周。
下一瞬,他突然拔地而起,朝著距離最近的廂房而去。
同一時間,數道黑影簌簌落下,攔住了二人去路。
為首那人想說什麼,蕭淵和慶豐根本沒給他機會,大刀在二人手中挽的飛快,招式淩厲,直奔命門。
——
水榭外刀光劍影,廂房中卻滿室盈香,溫暖甜膩。
不知是什麼的香在屋中嫋嫋升起,讓人咽喉發癢。
沈安安瞥了眼縮在角落裡的端瑩瑩,眼皮跳了跳,心中嘔著一口氣。
若非情況不允許,她真的很想掰開她腦子看看,裡面究竟是怎麼形成的,怎麼就迂腐成了這樣。
被折辱了的端夢夢就不那麼客氣了,對著端瑩瑩幾乎是破口大罵。
端瑩瑩面色難看,可也不曾辯駁什麼,只時不時會堅定的說上一句,“這是端家祖訓,任何人都不例外。”
其實她也不曾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或是說,她沒曾想二皇子竟會如此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