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疏忽了,不曾想到。
越是那些妄圖趨炎附勢之輩,越是喜歡這些綾羅綢緞,可若稍微有些骨氣的,說不定還會覺得是羞辱,在看不起他。
她沒有深問,也是擔心再打擊了他的自尊心。
“可他驕傲,就沒有想過會不會給姑娘丟人。”
姑娘和他本就是兩個階級的人,難道他不穿,外界就不會說他高攀姑娘了嗎?
莫不是以後成了婚,讓姑娘去遷就著他粗布麻衣不成。
墨香覺得,姑娘天之嬌女,就不該同寒族有所牽扯,畢竟所受教養不同,日後分歧絕不會少。
沈安安側頭瞪了墨香一眼,“日後此話不可再說了,我既要嫁他,你就要像尊重我一般尊重他。”
墨香撇了撇嘴,不情不願的說,“奴婢知道了。”
壓下心中思緒,沈安安抬步進了湖水亭,花廳中的客人都離開了,只有小廝在打掃狼藉。
她四處張望了一圈,才在亭子中瞧見沈長赫的身影。
一個侍衛站在他身側,應是在稟報什麼,沈長赫擰著眉,垂頭看侍衛遞上來的書信。
沈安安腳步一轉,朝著亭子裡走去。
“大致如此,時間緊迫,能查到的就只有這些。”侍衛恭敬的說。
沈長赫點了點頭,將手中書信又遞回了侍衛,“你先退下吧,”
“是。”侍衛轉身,對走過來的沈安安行了一禮,這才離開。
沈長赫看了沈安安一眼,淡淡問,“都聽說了?”
“嗯。”
兄妹二人站在亭子裡,看著湖中央的錦鯉來迴游動,一時都沒有說話。
最終沈長赫先開了口,“孃的盤算落了空,想必會好一通發火。”
沈安安沉默沒有說話。
“安安,”沈長赫偏頭看著她,又一次無比認真的詢問,“你當真非嫁那書生不可嗎?”
“大哥,今日花廳不論寒族還是世家子弟,哪個能從蕭淵手中奪彩,放眼京城,莫說贏過他,就是能與之相提並論的又有誰,張業揚雖輸了,可輸給蕭淵,並不算丟人。”
“唉。”沈長赫重重一嘆,搖了搖頭。
“大哥說的不是輸贏問題。”
“那是什麼?”沈安安不怎麼理解,除了今日才藝比試,還有什麼讓大哥對張業揚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