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月去香覺寺小住的淑妃,聞音大師的禪房中無名牌位,申允白供奉的無名牌位。
是巧合,還是二人供奉的其實是同一個人。
那個人是誰,為何沒有名姓,同曹培口中,淑妃相好的那個男人有關系嗎?
若是有,申允白又是那個男人的誰?
曹培說,和淑妃有私情的是那個江南女子的未婚夫,入翰林院的進士。
這個牌位,有沒有可能是那個人的,所以才沒有人敢立名姓。
可淑妃——
她私心覺得,她不可能是那種女子。
若是,就不會積鬱成疾,最終暴斃,她太清楚積鬱成疾是怎樣一個折磨人的過程!!
這些問題,也許只有等回了京城,去趟香覺寺才能慢慢揭開。
——
陳天不知自己在柴房住了有多久,只知曉月亮落下,太陽升起,如此反複著。
門再次被推開時,他緩緩睜開眼睛朝那束光亮看去。
“半個時辰後,啟程回京城。”
他愣了一下,然後收回視線,繼續靠在牆壁上。
“其實我有一個問題,一直不得其解。”沈安安緩步走進去,在陳天身前站定。
“你既是皇上最鐘愛的女子的子嗣,那他為何會捨得你親自下場,成為這場局中的一枚棋子。”
陳天沒有說話。
沈安安突然又說,“我方才去了趟申允白的小佛堂。”
陳天眸子驀地睜開,看向沈安安的眸子帶著淩厲的鋒銳。
沈安安偏頭看著他,笑了下,“有反應了?”
“你想幹什麼?”
“不幹什麼,只是想你回答我的問題,當初你屢次接近時,我數次懷疑過你,可就算知曉皇帝曾有過私生子,也不曾想到是你。”
“是你和皇帝覺得我太蠢,還是覺得勝券在握,所以才放心你親自入局?”
陳天定定看著她,“小佛堂的牌位,你不許動!”
“然後呢?”沈安安眉梢微挑,“憑你一個階下囚的威脅嗎?”
陳天沉默,好半晌才冷聲開口,“你都說了一個私生子而已,入局有什麼奇怪的?”
“這世上,任何人任何事,都不過是他手中可以肆意玩弄的棋子工具,你們是,我也不例外。”
“可他為了你,可以攪亂朝堂,接連殺害自己的親子。”沈安安語調冷如冬日寒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