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官府趕來酒樓要多少時間?”
“三刻鐘。”
三刻鐘,莫說是殺六個人,就禁衛軍的這些飯桶,就算殺二十個對沈長赫都綽綽有餘。
所以,很有可能在沈長赫還不曾動手時,那人就已經去了官府報案。
未蔔先知?
恐怕是謀算可能更大些,只是沈長赫早就不居官場,會是誰要置他於牢獄之災呢。
“讓官府找人把報案那人容貌畫下來,送去四皇子府。”
他轉身離開了雅間下樓。
官兵立即應是。
林雨柔在沈安安的安慰下勉強平複了心情。
蕭淵看了眼林雨柔,對沈安安說,“讓人先把林姑娘送回去吧,我們去大理寺走一趟。”
“我也要去。”林雨柔立時說,“你們帶上我一起吧,我不會添亂的,我想去看看他。”
沈安安看著她紅腫的雙眼,點了點頭答應,“那好。”
三人上了馬車,又朝大理寺而去。
路上,沈安安詢問蕭淵,“雅間裡可有什麼問題?”
“沒有,”蕭淵搖搖頭,“就手法來看,確實是大哥做的,只是…”
“背後應是有人推波助瀾。”
那晚,林雨柔是曾親眼見到沈長赫殺人的,自然知曉那些人定也是他沖動之下殺的,只是這會兒聽了蕭淵後面那句,很是驚訝。
“四皇子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引導讓長赫坐牢?”
沈安安也蹙眉看著他。
蕭淵淡聲說,“據官兵說,報案的是一個打扮儒雅的書生,他們從官府趕去酒樓用了三刻鐘,而他們趕去酒樓時,親眼目睹了大哥殺害最後一人,這才有了目擊者和物證。”
“而依大哥的功夫,殺那幾個草包,根本用不了那麼長時間,刨去官府路上的三刻鐘還有那書生去報案的時間,就是說那書生只是提前半個時辰去了官府報信。”
“可他卻說自己親眼所見,這顯然是在說謊,他能未蔔先知酒樓裡即將發生的事兒,就說明他有很大的問題。”
很有可能,酒樓裡那些禁衛軍,就是他事先設計。
“書生?”沈安安擰眉思索,“我大哥最近幾乎都在東城軍營,什麼時候和一個書生結了怨?”
“會不會是先前被殺的那些人的親人?”林雨柔說道。
“不排除這種懷疑。”蕭淵淡淡道,“我已經讓官府尋人畫下報案人的容貌,等送來後細查就是。”
林雨柔點點頭,微垂著頭,整個人陷入深深的自責中。
“都是因為我,總是給他帶來麻煩。”
要是她不曾貪戀,早點離開京城,也許他就不會屢屢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