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淵攬著她,往床榻上去,“總是這麼耗著也不是辦法,倒不如襯了他們心意,讓陳天步入朝堂。”
只要他們付的起代價,他不想再等下去了,不除根只一味提防,未免太處於被動。
他將沈安安放在錦被中,抬手勾了紗帳落下,透明的紗帳墜地,隱約能瞧見裡頭影綽的人影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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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安是被吵醒的,耳邊似乎有女人低低的哭聲,悲愴又絕望。
她眯了眯眼,坐起身子朝外看去,確定聲音是從外間傳進來的。
“皇子妃,您醒了?”
沈安安光腳踩在地板上,“誰在外面?”
“奴婢也不認識,瞧著比逃荒還狼狽,說是舊人,拿了信物要見姑爺。”
墨香邊說,邊給沈安安穿上鞋子,更衣梳洗。
外間女子的哭泣聲就不曾停息,“是奴婢的錯,若是奴婢早一些發覺那些人的歹心,娘娘就不會死,小主子,奴婢罪該萬死。”
沈安安一頓,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娘娘,小主子,那女人和淑妃有關?
她坐著沒有動,安靜的聽著。
外間,蕭淵面無表情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女子,數年的東躲西藏,早將原本清秀的她磋磨的不像人樣。
一張臉幹裂起皮,頭發又黃又枯,身上穿的和乞丐差不了多少,只那雙眼睛,依舊清澈疼愛的望著自己。
“你說,我母妃是被害死的,那你又是怎麼活下來的?”
那女子像是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身子微微發著抖,“奴婢…奴婢受娘娘囑託,給在牢獄中的申大人送行,這才躲過一劫。”
申大人,申允白的父親。
蕭淵面色不變,眸底神色卻淡了幾分。
“小主子,奴婢是娘娘從齊家帶進宮的陪嫁,陪伴娘娘多年,情同姐妹,奴婢萬萬不敢扯謊。”
她頭重重磕在地上,不一會兒就一片鮮紅。
“當年,皇上對那女人走火入魔,娘娘傷心欲絕,可又看不慣他奪人家室,拆散有情人,加之那女人數次求到娘娘跟前。”
“小主子可還記得,娘娘那兩年每月都會去香覺寺小住?其實就是幫那女人和她的夫君兒子團聚的。”
蕭淵眸子剎那陰沉下去,只是並未言語,繼續聽那女子講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