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敢動淑妃的牌位,她就讓申允白拿命來償。
蕭淵眸色動容,微微閉眼,緊了緊攬著沈安安的手臂,薄唇微微輕顫。
“蕭淵,”她昂頭捧著他的臉,“我不允許任何人欺負你。”
他沉沉看著她,眸中有霧氣浮動,突然彎腰覆上她的唇,輕柔輾轉,又帶著無限的憐惜。
他以為隨著時間的流逝,她會慢慢忘記自己,忘記二人之間的情意。
不想,她的情感竟是愈發炙熱。
一開始的深沉內斂,如今少女心性的霸道坦率,都讓他慾望不能,難以理智。
慶幸的是,不論她記憶是否衰退,她都不曾忘記愛他,且隨著時間推移,竟愈發濃鬱深厚。
*
傍晚時分,天色開始黑沉,烏雲壓頂,連空氣都變得悶熱,裹挾著風,不斷吹打著窗欞。
雲層越發壓低,讓人壓抑。
晚膳過後,天空開始下起了小雨,短短一刻鐘不到,小雨變大,讓人猝不及防。
禦書房,雨幕外,一個筆直的身影跪在殿外,任雨水將其衣物澆濕,都不曾挪移半步。
新上任的劉公公站在廊簷下,微微蹙著眉,也不敢上前規勸。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直到禦書房得燭火熄滅,他才輕嘆了口氣,撐著油紙傘上前給雨中得人擋住大半雨水,低聲勸解。
“五皇子,此事兒事關重大,皇上不會改變主意的,您就是終身不起,怕也起不到什麼作用,還是快快回去吧。”
弒君,乃是死罪,皇上不曾遷怒五皇子已是仁慈,哪會因為他的求情而心軟。
雨水順著蕭天的輪廓往下滴落,濃濃雨幕中,他連眼睛都睜不開,卻依舊沒有退縮的意思。
時間一點點流逝,劉公公磨破了嘴皮子都沒有半分用處,便也只能收了油紙傘,隨蕭天去了。
雨下了一夜,一直到雞鳴時分才停,而蕭天也跪在地上哀求了一夜,可除了劉公公的嘆息,什麼都不曾等到。
早朝時分,禦書房寢殿中終於響起了皇帝沉怒的聲音,“他愛跪就讓他跪死在那!”
不一會兒,皇帝被一群人簇擁著出來,往奉天殿去。
蕭天眸中終於有了幾分波動,膝行幾步上前扯住了皇帝的袍角,凍得通紅的臉上滿是請求,“父皇,求您,放過大哥這回,兒臣一定將他送離京城,讓他走的遠遠的,求父皇,看在他養大了兒臣的份上,網開一面。”
皇帝垂眸,俯視著蕭天,眸光冷的像是在看一個沒有絲毫關系的陌生人,甚至比之還要不如。
“你可知曉自己在說什麼?”他語調平緩,眸子冷凝,“他刺殺朕,你卻要朕放了他?”
“天兒,你是朕的皇子,在你心裡,君父還不抵那個賤種重要?”
蕭天搖頭,“兒臣絕無此意,父皇,此事兒一定存在誤會,您給大哥一個解釋的機會。”
皇帝眼中的不耐達到,“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越是如此,朕,就越是容不下他。”
皇帝的身影在朦朧小雨中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