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前是這麼說的,可…”他沒有繼續說下去。
淩辰逸突然低笑了起來,“你莫不是被騙了。”
“怎麼可能,我那是因為鄭家出了事兒,擔心她心裡不爽快才順著她,等這陣過去,我…”
“你如何?”
李懷言鼓著腮幫子,半晌沒有說出話來,“反正…她指定不會騙我的,她那麼溫婉的姑娘,絕不會善妒。”
淩辰逸看了蕭淵一眼,眼中浮著等著看戲的戲謔。
李懷言自言自語,“其實吧…她那麼喜歡我,會嫉妒也是在所難免的,我能理解,我是男人,又是她的夫君,讓著她是理所當然的,對吧,蕭淵?”
蕭淵淡淡抬眸,睨了眼李懷言,“我不知道,我從不用丫鬟服侍。”
*
梧桐苑中。
院中有陽光,二人便直接在石凳子上坐下,墨香奉上茶水候在一旁。
鄭月兒,“上次的事情,多謝四皇子妃。”
“你肯如實相告,給我避免了很多麻煩,我該謝你才是。”
鄭月兒扯扯唇角,微微垂下頭盯著石桌上的微晃的茶水,“他們,明日就要被斬首了。”
沈安安蹙了蹙眉,“捨不得?”
“不是,只是在想,我是不是有些自私,鐵石心腸,為了自己的好日子,葬送了全族的性命。”
沈安安,“即便沒有你,鄭家也撐不了幾日了。”
“我知曉。”她勉強笑了笑,“可他們進牢房,畢竟是因為我,若說我心裡一點感覺都沒有,都是騙人的。”
畢竟是生養自己的父母,縱然百般不是,生死關頭之時,終究還是會有幾分不忍心的。
二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在陽光沐浴下抿著清茶。
半晌,沈安安突然說道,“若是實在捨不得,怎麼不向李懷言求求情,由他出手轉圜,或許可以饒你娘一命。”
鄭月兒微怔,好半晌都沒有說話。
她明白沈安安的意思,沈家的生死都掌握在四皇子手中,沈安安會說這話,其實是看在她如實相告且十分配合的份上,鬆口願意放她娘一馬。
她端著茶盞的手指微微收緊,骨節泛白,良久都沒有說話。
沈安安看她一眼,便也不開口。
李懷言的面子,她和蕭淵都會給,也是看在鄭月兒拎得清的份上,至於究竟如何選擇,端看鄭月兒怎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