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時在門外偷聽?門也是你踹的?”高夢棠問。
邢赭:“是啊!”
“上次要砍我的,也是你們吧?”高夢棠問。
邢赭和袖紅脖子一梗:“是我,怎樣?”
“你們第一次到巫相老宅,我就藏在湖水裡!”邢赭說,“我放了一個寫著奠字的紅蓋頭,把你們嚇了一跳。怎樣?”
高夢棠:……其實沒被嚇到。
他很快想到另一個問題:“我攻擊湖面,湖水中傳出慘叫,也是你?”
邢赭氣焰立刻熄滅,倔強地閉上嘴,不肯說話。小蒼蘭則是直接撕開她的褲腿。
“血!”小蒼蘭喊。
邢赭的左大腿纏著繃帶,嫣紅的血跡一點點洇開。
那天,他們看到邢赭坐在屋簷下,伸直腿,鞋和褲腳都被雨水澆濕了,也不縮回來。原來是腿受傷了,不能打彎。
“這是何苦。”高夢棠擔心她的傷口,讓隊友給她療傷。
邢赭吃軟不吃硬,見高夢棠幫他療傷,像被順了毛的貓,不再張牙舞爪:“我那天只是想觀察一下,你們這些異鄉人想幹嘛。放了個寫著奠字的紅蓋頭,是告訴你們,嫁給鬼醫仙,不是什麼好事。”
高夢棠:“村民口中的白衣仙女,也是你吧?你在幫杏兒那些人複仇。”
過了很久,邢赭從鼻子裡哼了一聲,算是認同。
炭疽桿菌、迷藥、挖器官……很難相信,這些殘忍的事,是一個半大孩子做出來的。一時間,高夢棠也不知該感慨還是該心疼。
他又嘆了口氣:“倒數第二個問題,你們是姐妹麼?”
房間再次陷入寂靜,很久之後,二人點點頭。
“什麼都招了,解開她們的定身咒吧。”高夢棠說。
隗維一揮手,定身咒解開。邢赭和袖紅立刻從正襟危坐變為緊緊相擁,色厲內荏地瞪著他們三個。
“最後一個問題,”高夢棠兩只胳膊撐在膝蓋上,靠近她們,露出招牌笑容,“告訴我吧,為什麼要這樣做?”
兩個小女孩沒有要開口的意思,高夢棠也不指望一番話療,她們就全盤托出,他笑意更深:“看出來了麼,我們很厲害。”
“我也很記仇,讓兩個小孩指著鼻子罵,還是頭一次。我鬱悶了很久。”高夢棠眉頭微微抬起,一副天真無害的樣子,“你們要是不給出一個能讓我釋然的理由,我會打擊報複的。”
“你!”邢赭撲過去要抓,這時小蒼蘭沖過來,面板之下爆出藍色血管,雙目猩紅,惡狠狠地瞪著她。
裝神弄鬼的,哪裡比得上真正的怪物。邢赭嚇得後退好幾步,眼中淚花閃爍。
“但我講信譽,”高夢棠說,“你們把前因後果告訴我,我就當不愉快的事沒發生過,好麼?”
邢赭和袖紅插翅難逃,委委屈屈地抹眼淚:“那,那我們拉鈎。”
“好。”
小拇指掛在一起,兩隻手晃了晃。邢赭發了個毒誓:“拉鈎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變了你不得好死。不對,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