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夢棠依然微笑:“告訴我吧。”
袖紅先開口:“我原名邢鏽,是姐姐,她是妹妹,我10歲的時候,被拐賣了……”
愛女失蹤,邢鏽的父母,也就是邢醫生和他的愛人,瘋了一樣尋找。她的父母都是私立醫院的醫生,受此打擊,一蹶不振,出現了一次手術事故,引發醫鬧。
邢鏽的母親,在那次醫鬧中,被砍死了。
一年後,邢醫生被辭退。但他散盡家財,也要找到大女兒。
幸運的是,又過了一年,他在南州一個偏僻村落,找到了邢鏽。
不幸的是,家財耗盡,手術事故鬧得很大,沒有醫院敢收他。他只能回到妻子的老家,也就是這座鎮子。
鎮子上的醫院也不敢收他們,邢醫生只能刷盤子。
邢鏽父母,都是天之驕子,就讀於最好的學府,入職薪酬最高的私立醫院,大好前程擺在眼前。
一夜之間,從中州祖城,回到南州18線鄉鎮,妻子辭世,家庭破碎,工作沒前途。
邢醫生心理逐漸扭曲。
他是外科大夫,他應該站在手術臺旁。
如果不能救人,那就殺人。
他手上應該沾血,而不是盤子的油汙。
於是,邢醫生和長明村巫相達成合作,安排女兒到巫相身邊,成為右護法。幫他摘除器官……人口販賣。
事實證明,能力強的人,犯罪也可以很出色。他從可憐的受害人,變成了可怕的施害者。
“杏兒死了,我不想其他人也像她一樣可憐,”邢赭吸了吸鼻子,“我和姐姐開始替她們複仇。我們還想讓村裡人知道,根本沒有鬼醫仙。”
高夢棠不贊成地蹙起眉:“小孩子,你可以直接說,何必殺人?”
“你以為我沒說過麼?”袖紅說,“我告訴村民,根本沒有鬼醫仙,但他們不信!”
邢赭:“早,早知道你們聽得進去道理,我也不嚇你們了。”
可以理解,對一個從小讀聖經的基|督徒說,上帝根本不存在,禱告不如刷會兒手機。他們也會嗤之以鼻。
“那塊黑色玉佩,有何由來?”隗維問。
袖紅搖搖頭:“張老頭……巫相姓張。他有些事沒告訴我,我也不知道黑色玉佩是個啥,看著值錢,順手偷來,給了我妹妹。”
停頓片刻,袖紅又想起什麼:“我倒是在幾幅畫上,見過黑白雙魚佩,是成對兒的。”
“什麼畫?能否帶我們看看?”隗維追問。
“那些畫的落款,是筎,“筎樂是第一個‘嫁’給鬼醫仙的女孩。”
筎樂,離陌。高夢棠琢磨著這兩個名字,隱約覺得怪異,隱約覺得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