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圍圈已收縮到大學校門,他們還是一籌莫展。
食堂員工集體罷工,中午,他們去超市搶了幾桶泡麵,蹲在路邊嗦面。高夢棠吃不了這些油膩的東西,隗維則是覺得這樣的吃飯方式有失文雅,寧可餓著。
“是不是你在搗鬼?”雷公蹲在馬路牙子旁邊,兇神惡煞地對陳鳶吼,“無論你做了什麼,我勸你現在、立刻停手。義父再寵你,也不能縱容你這樣鬧。”
陳鳶也蹲在路邊吃泡麵,頭也不抬地說:“雷公,你別忘了,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父母都是人類,祖父母也是人類,曾祖父也是人類。而你,你可不是普通人。”
“你什麼意思!”雷公把泡麵碗往地上一砸,濺起的面湯沾到高夢棠的褲腳,他往後退了兩步,看那兩人指著對方鼻子互罵。
陳鳶的語氣好像很困惑:“我的意思還不清楚麼?你的六代祖是人類和死誕者。你除了醜了點,各方面都比我強大。非要說有個人暗中搗鬼,這個人也應該是你。”
聽到這句話,玩家們睜圓了眼睛,悄悄交換了一個眼神。
本以為,雷公就是個中了基因詛咒的醜人,沒想到,他身上竟是死誕的血脈。
死誕者長得沒個人樣,奇形怪狀,他醜得驚天動地,倒挺符合遺傳學。
“嗷嗚,雷公竟然有死誕者的血脈,”裴迦納搖著狗尾巴,用毛毛藏住後背上的十幾隻眼睛,“那他長得像個人,得感謝歷代人類祖先的不懈努力。”
雷公雙目充血,惡狠狠地盯著陳鳶,一字一頓道:“不、許、提、這、件、事。”
“你總往我身上潑髒水,我只是為自己申辯。”陳鳶平靜地說,“剖腹人是你殺死的麼?為什麼要賴在我頭上?蠟油結界又是哪來的?我完全不知道。”
“你自己算一算,你殺了多少人?給義父惹了多少次麻煩!”雷公反應格外大,“你的大學舍友,叫謝無令那個,是不是也被你殺死了!他父母報警了!義父為你這件事又在煩心!”
陳鳶毫無波瀾地說:“我殺了多少人,和這兩件事也沒有關系。再說,不是我殺了他們,是他們自己想死。”
雷公憤怒地瞪著他好幾秒,丟下一句“神經病”,憤然離去。
看著雷公的反應,高夢棠感覺他有點反常。
對於普通人來說,身上有“怪物”的血脈,似乎是一件值得自卑的事。
但對於雷公這樣的人來說,不應該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麼?他們畢生的精力就用於研究裡世界啊,死誕者還是裡世界生物中的強者。
雷公的六代祖有一位死誕者,陳鳶提及這件事,雷公卻好似蒙受巨大的羞辱,整個人都要氣炸了。
陳鳶對雷公的憤怒視若無睹,起身就走。
“你幹什麼去!”雷公怒喝。
“做實驗。”陳鳶說,“反正出不去,總不能一直坐在這兒發愁。”
人群散去後,高夢棠把隊友召集起來,小聲說:“我們的主線任務是擊殺雷公,他是死誕者,想殺了他肯定不容易。我們不要被蠟油結界弄亂了節奏,先蒐集一些情報。”
“分兩批,跟蹤他們。”隗維提議,“先弄明白前因後果。”
赫侖自告奮勇:“我跟蹤雷公!”
“那我跟著陳鳶,”高夢棠沉吟片刻:“還有尹明烏。得找個人盯著尹明烏。隗維,你願意去麼?”
隗維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