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態度好一點,”高夢棠拍了拍隗維的肩膀,“我感覺尹明烏這個人還不錯,對他偏見別太大。”
“盲者閣下,您真是……”隗維無奈地一笑,“尹明烏的好有條件。一旦遇到危險,他會第一時間把他的‘摯友’推出去擋災。”
分配了任務,隗維拿出幾枚易容藥丸,分給他們。赫侖蹲了半個小時,蹲到一個和雷公關系很密切的員工,幹脆利落地抹了他的脖子。
格鬥時,那人掙紮得厲害,一個布袋子掉了出來,開啟一看,竟是些黃紙、硃砂、繡花針和草編巫蠱娃娃。
什麼亂七八糟的。赫侖順手把布袋子揣在懷裡,再易容成他的樣子,跟在雷公身邊。
“陳鳶這挨千刀的,”雷公一個勁地罵罵咧咧,“他不就是長得高一點,長得帥一點麼,竟敢嘲諷我。”
一名實驗員說:“雷公,你有死誕的血脈,這是值得驕傲的事。你為什麼……”
“不準提這件事!”雷公拔高聲音,“你是傻子還是聾子?”
實驗員不吱聲了。
赫侖跟在後面,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李天師呢?”雷公伸長了脖子到處看,“天師,您請來。”
前面的人齊刷刷地轉過頭,看著赫侖。
赫侖:……我麼?
我是李天師?
好像真的是。怪不得這人隨身攜帶黃紙硃砂呢。
他連忙走到前面,雷公親暱地挽住他的胳膊,帶他來到一間空宿舍,反鎖上門,又用桌子椅子擋住門。
隨後,雷公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說:“天師,你也看到了,陳鳶是怎麼羞辱我的。我還要請你幫幫我。”
赫侖腦袋有點直:“什麼忙?”
當他看到雷公皺起眉,一臉懷疑時,赫侖意識到,他可能說錯話了。
“這些事我們幹過多少次了,你怎麼還問?”雷公說,“作法詛咒他啊。”
赫侖定了定神,心生一計,他裝模作樣咳嗽一聲:“形勢緊張,我們危在旦夕。我神智不太清醒。而且嘛,這兒的風水不好。東西兩座山形成鼠藏食之勢,頭頂破軍飛臨,屬絕命位,腳下踩著龍脊背,也是大兇之勢……”
幸好他平時看了不少小說,不懂風水,但會說點模稜兩可的詞唬人。
幸好,雷公也不懂,被他這一套詞,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大師,那你說怎樣才好?”雷公咬牙切齒地問,“我必須出了這口惡氣。”
赫侖煞有介事地拿出黃紙和硃砂,蘸濕了手指,碰了下硃砂,在黃紙上胡亂畫了幾筆:“這樣吧,你跟我說說,你和陳鳶有什麼矛盾,說得越詳細越好。”
“十年前我們第一次見面,”雷公信以為真,娓娓道來,“陳鳶這死崽子,能活到現在,必須感謝我。”
陳鳶患有高功能自閉症,2歲成了孤兒。因為他不缺胳膊不少腿,被很多家長收養過,不到半年,就會被送回來,因為他有嚴重的暴力傾向。
就這樣,陳鳶一直到8歲,被送回來10多次,還留在孤兒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