曇花嶺進行著大量人體實驗,需要實驗品。因此,他們是孤兒院、流浪者收容所的常客。黑宴開心善,每次都跟著去,怕他們草菅人命。
於是,黑宴開遇到了陳鳶,並收養了他。
“從孤兒院接陳鳶那天,我是義父的司機,辦了手續,我們開車回去。”雷公說,“我在前面開車,就聽到後座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音。”
“緊接著,嘭!”雷公做了個爆炸的手勢,臉上也綻開笑容,很快,表情又變得猙獰,“陳鳶拿了一把後備箱的手|槍,對著義父的臉,開了一槍。”
赫侖亂畫符的手一抖,黑宴開是高夢棠的前世,赫侖不由得為他擔心。
他的注意力全在符紙上,沒看到雷公扭曲的表情。
手|槍的後坐力,對一個8歲小孩來說,還是有點大,那一槍打偏了,擊穿了黑宴開的左肩。其他人立刻下車,把陳鳶壓制住。
黑宴開始整個曇花嶺的掌中寶,看到他受傷,其他曇花嶺員工氣得恨不得立刻把陳鳶的腦袋擰下來。
雷公:“我他媽濫發善心,收留了陳鳶。他12歲之前,都是我帶的。那死崽子……”
“說重點,”赫侖沒心情聽他當爹的苦處,“重點講講你們之間的沖突。”
12歲,陳鳶的自閉症被曇花嶺中的技術治療得差不多,變得像個正常人,開始上寄宿學校。
“陳鳶上學之後,我自建的【烏雲】逐漸發展起來。”雷公繼續往下說。
【烏雲】是曇花嶺的子公司,圍繞裡世界這一母題,主要研究死誕者。
兩年前,雷公申請加入曇花嶺,陳鳶一直從中作梗。黑宴開無數次問過陳鳶,為什麼反對雷公加入曇花嶺,陳鳶每次的反應,都像瘋子一樣,一個勁地吼著“就是不行”,不回答具體原因。
“我救了他一命,他卻這樣‘報答’我,”雷公說,“這種白眼狼,我當然要詛咒他。”
談話間,赫侖已畫好了符咒,往巫蠱娃娃身上一貼,隨便刺了兩針,隨後說:“好了。”
“就這樣?”
“嗯。”赫侖說。他心想,雷公真是古怪,身上好歹留著裡世界的血,竟相信人類的巫蠱之術,說出去,不怕被笑掉大牙。
離開之前,赫侖忽然想到一個細節,他眼睛一轉:“為了詛咒效果更好,我還要念個咒。”
“念什麼咒?”雷公連忙問。
赫侖摸著下巴,像模像樣地思索良久:“依情況而定。我還得再瞭解一些細節。陳鳶成人禮上,準備公佈一段錄影,你知不知道錄影的內容是什麼?”
裝有那段錄影的裝置,被高夢棠泡了水,徹底毀掉。他們至今不知道錄影的內容是什麼。
雷公臉色唰地變了,小小的三角眼中透出野獸班粗魯的殺意:“不知道。李天師,詛咒結束了,你趕緊走吧。”
赫侖立刻開溜。
但很明顯,雷公知道錄影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