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太冷屋裡就開了空調,兩人在屋內穿得單薄,安溫雲正糾結著該怎麼洗澡。
其實一隻手也勉強能洗,就是不太方便,也許久沒這麼洗過了。
醫生說過不讓沾水,還要按時清理和更換紗布。
想了會,安溫雲還是站起身拿著衣服走向浴室,可還沒走幾步就發現沈時裕寸步不離跟在身後。
安溫雲奇怪看人一眼:“?”
沈時裕:“怎麼了?”
“你要洗澡嗎?”
沈時裕勾唇:“我不洗。”
“那你跟著我幹嘛?”
“幫你洗啊,你一隻手可以?”
“……”安溫雲癟癟嘴,“可以。”
聞言沈時裕捋袖子就要上:“行,那我……”
安溫雲笑著攔下對方的腳步:“我說我自己可以洗。”
“可是……”
“要不等我洗完,你幫我洗個頭?”安溫雲道,“單手洗頭還真不太方便。”
沈時裕整個人彷彿失了神色,奄奄地道:“好吧,那你注意點傷口。”
“知道了,又不是三歲小孩。”
安溫雲小心揭開紗布,看著猙獰的傷口緩緩露出,頓時頭皮發麻,又盯一會連忙挪開視線就去洗澡。
他洗得很熟練,好似之前這樣洗過很多次,靈巧避開傷口不讓沾水。
但以前在學校受傷時都會選擇不洗頭,因為沒錢不會去理發店洗,也不敢告訴父親,一直忍到傷好才洗,免不了受同學指點。
父親發現後就幫著忙洗,但只是洗頭,洗澡被安溫雲嚴辭拒絕了,總覺得挺不好意思。
久而久之,安溫雲在受傷洗澡這方面愈發熟練起來,對周遭惡意滿滿地指點,也麻木習慣了,但做不到無視。
每句話、每個眼神,安溫雲到現在都能清晰想起。
每當那群人圍在自己身邊,他就知道免不了一頓挨。
他當時並不清楚為什麼那群人熱衷於折磨自己,但現在想想,不過是當做消遣時間的玩物,不要錢就能發洩心中憤慨,為什麼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