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這玩物是個不會反抗的窮光蛋,是不敢和他們叫囂的膽小鬼。
之前那群人有給安溫雲找過出路,但並不是什麼幹淨的路子,簡而言之就是靠臉。
他們說那麼好看的臉蛋,放著也是可惜,不如去伺候有錢人,伺候高興了還能多給些錢花花,是解開燃眉之急最好的法子。
其實安溫雲真的去了,只不過到門口看見其中漂浮的煙霧,和時不時傳出令人作嘔的汙言穢語,便狼狽地逃離了被酒醃入味的骯髒之地。
可第二天他就後悔了,因為那群人又來找自己麻煩,還去找父親的麻煩。
安溫雲依舊選擇忍耐,他知道自己微不足道的反抗,換來的只會是更劇烈的沖擊,還會危及到親人。
後來祁扶先出現,不過他的力量薄弱只能減少被欺辱的機率,直到沈時裕和宋開旻的出面,那群人才礙著沈家人的面子,夾著尾巴逃跑。
三人中宋開旻原先是來幫助安溫雲的,只不過在發現沈時裕對安溫雲情感的轉變,心生不甘不再施以援手,反而像是那群人一樣,壓縮著安溫雲最後的生存空間。
當然,宋開旻成功了,安溫雲成了時常疑神疑鬼,做事小心翼翼,生怕出了差錯而給身邊人造成不便。
就那麼維持半年,進了醫院治療。
……
安溫雲小心避開傷口穿衣服,他想在自己離開後,宋開旻肯定又去重新接近沈時裕,結果換來熱臉貼冷屁股,最後才發現對方根本是懶得搭理,甚至想甩開。
穿好衣服後沒再想不開心的事,至少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感到無比自在放鬆。
安溫雲剛推開門,就見床上聽見動靜的沈時裕抬頭。
沈時裕微不可察蹙眉,隨即又綻開笑容:“很不方便嗎?衣服穿了好久。”
蹙眉是因為安溫雲在水聲停止許久都沒出來,擔心著涼,但看到人洗得紅撲撲的臉頰,想著浴室應該不是很冷。
沈時裕起身走到跟前:“洗頭嗎?”
安溫雲點點頭:“好。”
男人洗起頭來很輕柔,力道又意外很舒服,整個過程安溫雲像是體驗一場頭療,頭皮都放鬆了。
“沒想到你洗頭技術也那麼好。”
本來都最好準備,以為會很爛呢。
“也?”沈時裕笑盈盈湊近,“還有別的技術……”
“打住!”安溫雲白人一眼,站在鏡子前,“吹頭。”
沈時裕笑意沒收,拿著吹風機幫忙吹幹頭發。
從鏡子中,安溫雲可以看見男人認真的模樣,低垂的眉眼,穿插在發絲中的指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