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晏書提著百褶裙款步跨出桑家瓦子的大門,裙襬擦過,帶上門檻的塵土。
她跨過門停下,伸手理了理垂在腰間的豆綠宮絛福壽雙全佩,順了順凌亂的宮絛穗子,才抬步下石階往前走。
後在門外的兩個小廝和侍女阿蓮跟上,手裡抱著些採買的脂粉和糕點。
“紀二娘子。”
紀晏書無語地轉身,對上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
果然是李持安這廝!
扁青色的交領羅衫套在他身上,當真是與眾不同,顯得他神采奕奕,那身材比佼人館的男伶要好成千上萬倍,是好身材中的標杆。
孽緣還真是小娃娃看戲法,莫名其妙,謝謝您嘞!
畢竟出門看家門臉面,她收起不滿的臉色,“李主司有何貴幹?”
李持安溫言相問“你怎麼會去望湖樓?你去望湖樓做什麼?”
紀晏書如實說“望湖樓是酒肆,我有一批真珠泉酒,其他酒肆瞧我是女子,壓價才肯購買,棠溪郎君卻肯購買,讓我不至於折本。”
“真的?”李持安臉色不信。
“假的。”紀晏書沒好氣地惱李持安一眼。
他的話是垃圾堆裡的仕女圖——廢話!
李持安走上來,攔在紀晏書的眼前。
“那你約見棠溪昭作甚?”
李持安牛高馬大的,又會武功,攔在她面前,她根本避不開。
李持安是沒事找事,閒得慌嗎?
“我邀他看戲。”
她的真的不能再真。
“當真?”
她是老虎讓驢踢一腳了,憋氣窩火得很。
“棠溪郎君風采出眾,我千萬個樂意與他觀瞻戲中人生,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