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家以父親這一支為嫡系,紀承嬈這一支是關係較近的旁系。
紀承嬈十六七歲,生的穠纖得衷,修短合度,雲髻峨峨,修眉聯娟,是儀靜體閒的大家閨秀。
紀晏書請人坐下,又吩咐阿蓮準備些吃的喝的。
紀晏歡坐下,端起案上的青白釉茶甌給自己倒了一杯涼茶,喝一小口解渴,“二姐,這都是小事,我接下來說的才是大事。”
見歡歡喝下茶,紀晏書才想起是兩天的舊茶,還給來得及倒掉,“歡歡……”
“怎麼了二姐。”
“沒事,你要說的大事是什麼。”紀晏書不敢讓歡歡知道她兩天沒換茶,不然歡歡又說她偷懶了。
紀晏歡驚呼道“汴京第一美男竟然是殺人犯,誰能想到他竟然是披著美人皮的惡賊人。”
歡歡惱地握緊拳頭,紀晏書知道歡歡的習慣,在她拳頭沒落下時,忙將小墊子推過去。
紀晏歡一拳落下,震得小桌子微響,咬牙切齒地表示自己的不滿。
“虧得以前我竟然追捧他,年年京裡票選俊俏行首狀元,我年年投他百八十票,我還給他拉票,幫他漲人氣。”
少女就喜歡追捧俊俏的兒郎,一舉一動因他而起起伏伏,作為過來人,紀晏書自然能體會歡歡此刻的心情。
她在歡歡這個年紀時,也喜歡追捧丰姿俊美、舉止溫雅,有子建之才的俊俏郎君。
杭州時,她花大價錢求一票,只為了看興隆瓦肆的藝人渠梁唱一場《長槍破關山》。
臺上的渠梁讓人忍不住浮想聯翩,每當渠梁唱《長槍破關山》,她腦中都浮現出一個白袍銀鎧、手執長槍、立馬陣前的少年將軍。
紀晏書邊吃邊聽“然後呢?”
“然後他被官府通緝了,搜捕文書貼的滿大街都是。”
紀承嬈端起青瓷茶盞啜了口茶,緩聲道“就是那個望湖樓酒肆的老闆棠溪昭,現在京裡是傳得沸沸揚揚的,街頭巷尾呶呶不休。”
紀晏歡腦袋趴在桌上,神情如喪考妣,“我以後不會再追捧他了。”
紀晏書手輕撫歡歡的腦袋安慰,“沒事啊,這房塌了,咱再起一房。”
夜色漸沉,紀晏歡不樂意回紀家受父親的訓斥,讓阿蓮給她在廂房鋪好被褥,扯著紀承嬈同她一道休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