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好久不見,想我了沒?”
紀晏書聞聲而望,只見那艘數丈長的船上,站著個瘦瘦高高的白淨男子,長髮半束,風一吹,那如瀑般的長髮飄飄,給他添了幾分仙氣,身上的衣袍與他的形象氣質格格不入。
棠溪昭穿的是一件白色的僧服,脖子上還掛著一串檀木佛珠。
這是什麼怪癖好?
齊廷與李持安走到甲板前頭,齊廷道:“頭兒。”
紀晏書瞥見李持安陰沉的一張臉,顯然不喜歡李持安的打招呼方式。
棠溪昭將手裡的木魚和木錘丟進浚儀河,濺起小水花,咚的一聲後,歸於寂靜。
他笑得狂狷邪魅,“李大人,在下對你可是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啊,你怎麼半點表示都沒有,我可是很傷心的。”
“你……”
李持安臉更黑了,拔劍出鞘,登上貨物堆,借力一躍,飛到了那艘小船樓上。
棠溪昭仍笑著,“李大人,別那麼狷躁嘛,要好好聊聊天敘敘舊,這樣打的才暢快嘛。”
說罷,便抽出藏在袍子裡的劍。
李持安身形頎長,穿一身玄色的勁裝,顯瘦的身材像根竹竿。
他手持一柄劍刃極薄的長劍,看向棠溪昭的眼神凌厲,猶如一匹絞殺獵物的狼。
穆穆清風至,吹動浚儀川波瀲灩,似乎也對這場對決拭目以待。
“敘舊?”李持安輕嗤一聲,“你我有何舊可敘。”
看到李持安的表情,棠溪昭笑得更加燦爛了,“當官高升了,就是難免貴人多忘事,你李持安也不能免俗啊。”
前兩日,李持安升任司副使,仍主管探事司。
棠溪昭的笑意中帶著幾分諷刺和自嘲,“我們曾銀鞍白馬度春風,也曾往來射獵西山頭,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棠溪昭話音剛落,李持安如閃電鬼魅般殺去,棠溪昭持劍架擋,身形靈巧一轉,巧妙地避開這一擊,同時劍易手,翻身凌空,朝李持安面門刺來。
大船上的人看得一驚!
紀晏書看得大氣都不敢喘,棠溪昭跟個耗子似的,上躥下跳那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