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持安身子下彎,提劍橫擋,兩劍相觸,火光閃爍,同時腰部用力,挺身而起,以守為攻,使出一技撩劍。
這腰真軟,真好!
棠溪昭眸中閃過一絲驚訝,忙側身躲避,卻被李持安的劍削去垂下的一綹頭髮。
那綹頭髮輕飄飄地在空中打了個璇兒,掉進澄澈的浚儀川中,風一吹,便隨水東流。
李持安直挺挺地落在船頭,眸色深沉地看向形如陌生人的棠溪昭。
李持安的聲音低沉,每個字都顯得那麼堅決,“殊途豈可同歸?正道與歧途從來都是通向不同的方向,正道生,歧路死,這是亙古不變之理。”
船尾的棠溪昭聞言,哈哈大笑,笑罷,握緊手中劍指向李持安,眸色陰鷙狠辣,“我有什麼錯,我不過聽從古之賢者的教誨,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而已。”
李持安見棠溪昭仍舊是一副冥頑不靈、死性不改的樣子,握緊手中劍又攻向棠溪昭,招招攻勢狠辣,船隨著二人的打鬥搖晃起來,只見哐哐響中劍影交錯。
紀晏書覺得,李持安屋棠溪昭的對決,是黑白兩根竹竿在打架,邦邦響,誰也不讓誰。
李持安變成一隻花狸貓,靈活、兇猛,凌厲的打勢誓要把白耗子似的棠溪昭獵捕。
“好,厲,害!”紀晏書看得目瞪口呆。
齊廷笑容滿面,豎起拇指嘖嘖稱讚,“當然了,我頭兒皇城司武功第一可不是吹出來的。”
齊廷收回視線,看了眼青碧色衫子的紀晏書,“你是嫂子吧。”
意識到頭兒和嫂子在鬧和離,忙又改口:“你的夥計檀師傅我請下船了。”
船上的便衣差官用繩子將船工束縛,並清點人數。
看到這裡,紀晏書明白了,原來她與檀師傅是誤上了皇城司抓捕棠溪昭等人的船,皇城司的人還救了檀師傅與她,是欠了皇城司好大一個人情。
紀晏書對此由衷感謝,雙手交叉放於胸前,朝眼前的大鬍子官差行了個叉手禮,“晏書多謝官爺相救。”
齊廷掠過朝他行禮表示感謝的紀晏書,邊走邊掃視四周一圈,見船工均被皇城司的探手束縛住,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下。
“甭客氣,官吃百姓糧食,就得護著百姓,”齊廷擺了擺手,旋即就吩咐船上的官差,“兄弟們,收拾收拾,等頭兒擒住白耗子咱們就回岸。”
白耗子即是棠溪昭,因其狡猾,又愛穿白衣服,擅長逃竄,跟個耗子似的,皇城司將這個罪大惡極的棠溪昭稱呼為白耗子。
齊廷聽得頭兒與棠溪昭你來我往過招的聲音,唇邊勾出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