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持安一怔,殺向棠溪昭的速度竟然慢了下來。
船尾的棠溪昭捂著胸口嘔了一口血出來,血順著嘴角流下,滴在白色的僧袍上,暈染成花。
他看向李持安,慢聲地試問:“你要用你送我的棠溪劍,殺我嗎?”
昭昭的日光照在李持安握著的寶劍上,指節握住的劍柄上刻著兩朵甘棠花,以及兩個鐫刻的字——棠溪。
李持安一頓,手裡的劍仍然指向棠溪昭,冷聲勸道:“你回頭吧,還來得及!”
棠溪昭嘴角勾起一抹複雜的笑容,“我沒有錯,為何要回頭。”
李持安握住棠溪劍的手一緊,手背的青筋暴起,“執迷不悟!”
手中劍隨著前進的腳步向前刺去,劍尖刺入棠溪昭的左肩。李持安一拔,棠溪昭踉蹌後退,幾乎要跌入河中。
李持安不可置信地看著劍尖的鮮血一滴一滴地滴在船板上。
那是棠溪昭的血!
棠溪昭抬手將嘴角的血向上一抹,未抹盡的血跡像可怖的利爪刻在他那白淨的臉上,更讓人覺得他陰狠恐怖。
他狡黠地一笑,又透著幾分冷嘲熱諷,“你還是不夠狠啊,對我手下留情可是要拿別人的命來做代價的。”
李持安一驚,“什麼?”
“李大人,再見!”
棠溪昭笑著揮手,在李持安持劍刺來的瞬間跳入河中,水花濺起落下,人遁入水中。
李持安呆立船中,望著棠溪昭消失的水面,棠溪昭那聲陰詭的笑似乎還在耳邊迴盪。
還未反應過來,耳朵傳來陣陣砰砰聲。
他猛然回頭,大船瞬間被炸得四分五裂,船板橫飛,火光四濺,濃烈翻滾。
瀲灩的波光中橫著許多碎裂的船板,沖天的火光映照著河面,似乎有陣陣哀嚎傳來。
砰砰巨響,讓河面上乘小船離開的檀師傅一振,他猛然回頭一看,卻見大船被炸得粉身碎骨,火光濃煙瀰漫,他的小船險些被大船飛來的碎船板砸到。
他的東家還在船上。
他急忙調轉船頭,手用力地划船槳,大聲呼號他的東家。
“東家。”
“東家。”
“東家——”
水面泛著鮮紅的血水,看得檀大陣陣心驚,心也越來越慌,划槳的手顫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