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輕攀著棺材,指節不覺地一抖。
漆黑的棺材,滿堂的縞素,冒煙的清香。
昨日還是生龍活虎的兄弟,今日就是一動不動的棺中人。
“齊廷。”
齊廷“頭兒……”
李持安冷聲吩咐“傳令胡玄之,讓他帶著所有人嚴守梵擬縣城門。”
“棠溪昭受了傷,必定會處理傷口,各個藥鋪若有人買七厘散、金瘡藥、生肌散等藥的,必定嚴查。”
齊廷領命,“是!”
“他中了掌,內積瘀血,或許也會買會厭逐瘀湯,這個也查查。”
齊廷點頭,看了眼李持安,就轉身離開。
到了前衙,就撞見頭兒的娘子。
紀晏書正想問齊廷情況,但齊廷越過紀她,走向胡玄之。
齊廷眼尾泛紅,“胡縣令,請派人隨我追捕犯人棠溪昭。”
胡玄之道“是。”
·
紀晏書走進衙內後堂,想找個女眷過來幫把手。
羨娘需要乾淨的衣衫,需要燒水沐浴換洗,需要熱飯熱湯飽腹,單她一個人,忙不過來。
才到內堂,她便見到內堂中的李持安。
他在哭!
眼眶通紅,眼淚止不住似的一顆一顆往下滾落。
李持安沒有說話,但她聽得到李持安喘不上氣而發出的陣陣悲鳴。
那是刺入骨髓的悲鳴,撕心裂肺的悲鳴!
她只是平靜地看著一言不發的李持安。
堂中擺的棺材,棺材中的人是朝夕相處的同僚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