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珠因她而死,她能理解李持安的痛苦、自責。
她想上去安慰李持安,但李持安抹了一把眼淚,拿起寶劍就走。
越過她時,半個眼神都不給她。
衙門全是壯丁,就連伏侍胡縣令的都是男僕。
紀晏書只得離開衙門,尋了家有婦人的民房住下,檀師傅則住另一半的單宅。
房主冼娘子是個寡婦,守著兒女過日子,以出租房子為生。
冼娘子燒了熱水,幫著羨娘沐浴,又尋了套乾淨整潔的衣服給羨娘換上。
冼娘子讓女兒熬了些溫補的粥,給羨娘喝下。
忙完之後,天色已經漸漸黑了,天沒有皎皎明月,唯有繁星滿天。
見羨娘睡下,紀晏書點上了安神香,關了門才過來與冼娘子把話。
聽了羨孃的遭遇,冼娘子不由得長嘆。
“也是個命運捉弄的苦命姑娘!”
冼娘子的女兒宋悠悠道“娘,才不是命運捉弄呢,她是給人害成這樣的。”
“四方有羨,我獨居憂。用羨字做名字的,她爹孃一定是極其疼愛她的,寧願自己憂傷,也希望孩子擁有天下的歡樂。”
冼娘子的兒子宋捻不滿道“姐,你這話說得就不對了。”
“羨,貪慾也,貪慕也,也有可能是人家爹孃希望借孩子攀附權貴,走失十年了,都不見人家爹孃來找啊。”
“宋捻,你皮癢是不是。”
宋悠悠一本書就丟過去了。
宋捻一跳,躲開來自姐姐的禍害,還朝宋悠悠欠欠地做鬼臉。
宋悠悠抄起雞毛撣子,就追著宋捻滿院子跑。
連狗都被嚇得吠了兩聲。
冼娘子笑說“紀娘子,不要見怪啊,實在是皮猴子欠打,故意跟他姐對著幹。”
冼娘子看熱鬧不嫌事大,朝宋悠悠嚷聲道“悠悠,拿棍子,那個疼。”
紀晏書嘴角彎笑。
次日,請了大夫上門,可羨娘一見到男大夫,驚得立馬抄起棍子,狠的就是一打,檀師傅一把將大夫拉過來才倖免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