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受眼眶下産生的絲絲涼意,像久旱龜裂的大地,下起了綿綿細雨,滋養著灼熱的痛意。
沒想到她還真特別,不光可以透過她的眼睛視物,還可以治癒他的眼傷。
不妨先留她一命。
景肆松開牽制住她的手,但脖子上的手依舊沒有松開。
阮聲聲:這是把她當成暖寶寶了?
因為景肆的眼睛被紅綾覆著,她也分辨不出他現在是什麼情緒,一動不動樣子就像站著睡著了。
這人指定有點毛病,前一秒像一隻暴躁的大公雞,下一秒安靜的像只小鵪鶉。
景肆還在享受來自阮聲聲的治癒之力,不知道女孩已經打起了小九九。
她心裡的小算盤打的噼裡啪啦的,先在景肆這茍一段時間,等她有了錢,就找機會跑路。
為了自己的身心健康,可不能在這男人身邊待久了。動不動就摳鼻子挖眼睛的,誰受得了。
隨著周圍溫度開始降低,阮聲聲不自覺打起哆嗦。
掐著她脖子的景肆也感受到了,“冷了?”
見他恢複理智,阮聲聲心裡高喊一聲萬歲。
趕緊點頭應著,希望他可以有點良心,給她添兩件衣裳。
男人透過阮聲聲的視線看到自己滿臉血汙的模樣,紅綾上也有兩塊幹涸的血跡。
抽回手側身把紅綾扯下,換上個新的。阮聲聲眼疾手快想接住他扔下的紅綾,目光一瞥看到了紅綾下的“眼睛”。
她驚得捂住嘴巴,其實那已經不能被稱為眼睛了。景肆的眼眶裡是一雙幹癟的眼皮,眼皮周圍是暗紅色血漬,眼眶裡根本就沒有眼球!
也就是說,景肆的眼睛被人活生生挖走了。
都強為魔界的魔尊了,還有誰可以挖他的眼睛。
那人豈不是比禽獸還禽獸的存在。
等景肆再次面向她時,已經恢複白淨整潔的面龐。阮聲聲拿著他丟掉的紅綾,退後兩步生怕他再發瘋。
景肆則恍若未聞,幽幽開口“撿這個做什麼”
她摩挲著紅綾的布料,滑滑的,應該是絲綢。
“洗洗還能用,扔了怪浪費的。”
景肆:“那你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