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子太大,出售股份的那點錢不管如何分份,都是難以解決當下問題的。
童姩盤腿坐起來,拿起手機開啟了訂購機票的app,檢視著今晚回欒城的航班。
半個小時前,溫虞打過電話來,說警方通知她明日下午去領回童挽陽,溫虞讓童姩在那之前回欒城,準備開始籌辦童挽陽的葬禮。
推算時間,童姩最晚明天早上就得回欒城,也就是說,她留在京江市籌錢的時間至多隻有今天了。
可她思來想去,覺得繼續待在京江市已經沒什麼意義。
就連最後的希望,昨晚也那般無情地拒絕了她。那還不如早點回欒城,看看有沒有其他辦法可以安撫那些債主。
選好了中午的機票,螢幕剛跳轉到付錢頁面,手機來電響起,是個陌生電話。
她接起來:“你好。”
“你好。”
對面是個很有禮貌的男士聲音,聽上去像個中年男人,童姩甚至覺得這個聲音有幾分耳熟,卻想不起來是誰。
男人問道:“請問是童姩嗎?”
“我是的。”
“姩姩你好。”男人語調放鬆,笑著說:“還記得我嗎?我是魏言和,兩年前你入學時,我們曾一起吃過飯。”
童姩輕蹙眉心,努力在記憶中檢索,半晌才將人對上號。
兩年前,她剛收到錄取通知書,童挽陽便興致勃勃地帶她來京江市參觀她未來的校園,同時約了幾個在京江市相熟的朋友一道吃飯。
其中就有這個魏言和。
記得魏言和當場問童姩要了聯系方式,說可以幫童挽陽照看一下童姩。
後來魏言和給童姩打過電話約吃飯,但剛入學的童姩,日子過得很是豐富精彩,又覺得和這種比自己大二十歲的人在一起很無趣,便婉言拒絕了。
連電話號碼都沒存留,魏言和也再沒聯系過她。
“你父親的事,我有所耳聞,實在是令人感到難過。”魏言和安慰道:“你和你母親,還請節哀順變。”
人人都知童家破産,欠了巨債,人人都怕被她們母女倆糾纏,巴不得躲得遠遠的。
像魏言和這般主動致電慰問的,如今看來實在是很難得。
童姩感到一陣酸澀,眼淚差點掉落:“謝謝魏叔叔。”
“你在欒城嗎?”魏言和問。
“不,我還在京江市。”童姩回答:“準備一會兒就去機場了。”
魏言和惋惜說道:“這樣啊,我還想著,由我約上你父親生前幾個關系不錯的朋友吃飯,大家坐下來瞭解瞭解你家的現狀,看看能否幫到你。”
“真的嗎?”童姩睜大眼睛,很是驚喜:“如果是這樣,那真是謝謝魏叔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