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覺得活著是痛苦的,陪同她一同死去又有何妨?
反正這條命,也是她給的……
然而——
楊姝的確死了,他卻被搶救了過來。
自此後,他便留下了胃痛的後遺症。
故事到這裡,童姩有些聽不明白了。
兩人不知不覺已經倚靠在床頭,她躺在他懷中,手掌在他的胃部安撫著,耳邊聽著他的心跳聲,提出自己的疑問:“可是,你們兄弟倆的關系不是很好嗎?傅知蘅為什麼要這麼做?還有,他控制了你母親,如何控制的?他有什麼魔法嗎?居然能讓一個母親對自己的親生兒子下手?還有還有,那個出軌物件後來又去哪了?”
床頭燈光照亮傅知潯的部分身體,臉上的神色也半是明亮半是晦暗。
這麼多個問題,他只回答了其中一個問題:“一切都只是假象罷了。”
深呼吸後,原本麻木的情緒再次有了波動,眼底寒意漸漸浮上來:“那天晚上,是他讓我帶剛做了搭橋手術的父親去酒店,然後撞見了我母親出軌的場景……”
清晰記得,那天是個明媚的日頭。
傅知潯在房間裡抱著吉他坐在地板上,正在研究一首新曲子,傅知蘅推門走進來,詢問他在做什麼。
“哥!”傅知潯高興地招呼他進來:“你來得正好,上次你教我彈的這首曲子,我剛剛試了試,總覺得第二段不夠流暢。你再示範一遍給我看。”
傅知蘅應聲坐在身旁,接過吉他彈了起來,充滿節奏的音樂自指尖呤唱,每個音符都彷彿是刻在曲譜上的標準位置,幾乎毫無破綻。
結束時,手指帥氣地撥弄著琴絃,“當”一聲落了尾音。
“我再試試!”傅知潯覺得自己看懂了,興奮地搶過吉他繼續練。
傅知蘅盤腿坐著,手掌託著下頜看著他,笑嘆了句:“十五歲的年紀真好,什麼事都不用想,無憂無慮的。”
傅知潯低頭除錯著琴絃,漫不經心地說:“有爸媽,有你,我還需要想什麼嗎?”
“……”
未見傅知蘅接話,傅知潯抬眸看向他,敏銳地察覺到平日裡春風得意的哥哥,今日似乎多了幾分深沉。
他關心問道:“哥,集團工作不順心嗎?”
傅知蘅笑了笑:“還好,一切盡在掌握中。”
“每次問你集團的情況,你都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不過我知道,哪有這麼輕松。”傅知潯鬆弛感十足地嘆了聲:“幸好你是繼承大統的人,我這輩子都不用去操心集團和傅家的事。”
傅知蘅微笑,拍拍手起身站起來:“那就請你在生活裡,給我搭把手吧。”
傅知潯立馬拍著胸膛說:“需要我做什麼?盡管開口!”
“父親剛出院,我在酒店訂了間房間,想為他慶祝一番。”傅知蘅一如往常,如沐春風的語調和神情:“這是房卡,今天晚上你負責把爸爸帶過去。”
傅知潯接過房卡,正反兩面看了看:“沒問題!”
傅知蘅定的是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分為上下兩樓,因為空間寬敞,酒店也主打宴會佈置,許多家庭聚會或小型宴會都會選擇在這家酒店辦理。
傅知潯與傅燁出門時,天邊閃過幾個響雷,天色立馬黑壓壓地覆下,狂風暴雨接踵襲來,模糊了車廂內的視線,途中還遭遇堵車與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