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醉的效果正在散去,意識也越發清晰,手臂上的疼痛也有捲土再來的勢頭。
童姩終於睜開了眼,盯著天花板反應了半晌,才將目光投向房間門。
“老闆,我們和源氏的合作,對於程飈來說是一個很不利的訊息,他確實有理由這麼做,何況這個人本就喪心病狂,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我知道。”傅知潯頓了頓,語調深沉地說:“只是,僅僅一個源氏,還不足以將他逼到刺殺我這一步。”
童姩覺得嗓子幹澀,艱難地爬起身,準備走出房間。
手指剛碰到門把,便聽見徐立提出了一個猜測:
“那……有沒有可能,這件事與蘅少爺有關?”
童姩動作頓住,眼睫微微閃動,眉頭不由緊張了起來。
徐立繼續分析道:“蘅少爺蘇醒後就一直企圖重回耀森,曾經支援他的人,還有幾個這些年來不受重用的,私底下都與他接觸過,若不是老闆您這邊壓得住,只怕換屆選舉的股東會議早已召開了。難不成是蘅少爺沉不住氣?”
傅知蘅?
童姩抿了抿唇,聽到這個人的名字,她不由覺得心頭一顫。
忍不住想起前幾天在安可療養院時,他說過的最後一句話——
“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
可見,這人就沒想過要放棄與傅知潯對抗。
童姩頓時覺得有些後怕,如果真是傅知蘅買兇殺人,那他接下來必然還會做出更加恐怖的事情。
“無論是不是他,今晚的事都先保密。”傅知潯叮囑道:“這邊的事暫且交給源氏處理,明天休息一天,等童姩身體狀況穩定,後天回國。”
“好的老闆。”
外面傳來徐立離開的動靜,接著便是拖鞋踩在地毯上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童姩有些慌張,踉踉蹌蹌地跑回去,掀開被子躺回去,閉上眼睛。
下一秒,房門開啟,傅知潯走了進來,很快又停了下來。
視線落在那原本應該整整齊齊放在床邊的女士拖鞋,此時卻東一隻西一隻地躺在地毯上。
而床上的女人,卻仍舊一動不動地閉著眼睛。
傅知潯無奈嘆氣,眼角卻不禁漏出笑意。
他彎腰將拖鞋一隻只撿起來,放回到床邊,故作喃喃自語:“這鞋,怎麼還自己跑了。”
童姩:“……”
已知露餡,她便哼哼唧唧地慢慢睜開眼,嗚嗚嗚嗚地哭喪著臉。
“傅知潯,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