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哪樣?”
傅知潯打斷她,他控制著自己的面部肌肉,試圖使自己看上去不那麼脆弱:“是你企圖用‘以身抵債’的方式早點離開是假的,還是日本那件事不是你跟傅知蘅串通的?”
“……”
童姩咬著唇,她猛然發現,時至於此,她所有的解釋已經十分蒼白。
人證物證具在,她只能百口莫辯。
不信任——
終歸不會信任。
一段關系破鏡難重圓,一份信任又何嘗不是呢?
何況,的確是她從一開始就居心叵測,對傅知潯不全然是真心,也是她企圖走捷徑,早日還掉債務重獲自由之身,更是她自己親手新增的條款,親手寫下的抵債紀錄和倒計時……
是她自己親手為傅知蘅的圈套做好了完美的鋪墊。
無可解釋,無法澄清。
只能自作自受。
童姩認命般閉了閉眼,最終化為無力的三個字:“對不起……”
這是……
承認了嗎?
一盆冰涼的水瞬間澆熄了傅知潯內心深處的怒火,只剩下一灘難看的殘渣尚且冒著不得勁的煙霧。
周圍光亮也瞬間消失,重回漆黑的深林。
冰冷與刺骨,重返而來。
伴隨而來的,便是熟悉的疼痛。
童姩再次睜開眼時,看見傅知潯已經背過身去,佝僂著高大的身軀,一手撐在書桌上,另一手明顯正貼在胃部。
毫無疑問,他犯病了。
“傅知潯……”童姩躊躇著要不要上前。
直到他隱忍的聲音開始化為痛苦的呻吟,她才大步走上去,試圖扶著他。
但傅知潯去猛地將手臂抽出來,不願被她觸碰。
看著傅知潯痛苦的樣子,童姩頓時淚如雨下,哭得不能自己,她懇求道:“傅知潯,你讓我扶你坐下……好不好?”
“不用。”
他的語氣與態度,都十分僵硬。
相識十七年,無論是傅知潯寄住在童家的那兩年,還是童姩高考後如夢如幻的兩個月暑假,亦或是因那紙債券協議捆綁在一起的這一年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