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漸漸安靜下來,半夜時,樓下傳來關門聲,徐立已然離開。
而童姩依舊沒睡。
她就這麼抱腿坐在床上,時而發呆,時而落淚。
天色灰濛濛亮起時,她木訥地抬頭盯著窗戶看了會兒,然後起身下床,走到書桌前抽出一張白紙,持筆試圖寫點什麼。
可握筆的姿勢持續了很長時間,最終她又將筆放下了。
在信任崩塌後,任何的留言,好像都顯得十分愚蠢。
她不該再抱任何希望。
而這一夜,傅知潯也備受煎熬。
他已經太長時間沒有發病了,頭一次吃了藥,卻並沒有太多作用。
大半夜的,徐立硬著頭皮給醫生打電話,聽聞傅知潯此次軀體化症狀這麼嚴重,醫生表示很吃驚:“傅先生今晚是經歷了什麼事嗎?怎麼會突然如此發作?”
徐立看了眼老闆,筆直地躺在床上,手捂著胃部一言不發。
他不由聯想到在日本發生的事,也想明白了為何給他打電話後,童姩便躲在房間裡不露面的原因。
但他不便多說,只問醫生有什麼有效緩解的方法。
“如果吃藥沒用的話,那就只能打一針鎮定了。”醫生頓了頓,又強調道:“也可以靠自己放輕松,但我估計現在這種情況很難。”
他嘆了口氣:“唉……我去一趟吧,總得讓傅先生能睡個好覺。”
最後徐立是和醫生一起離開的,就在傅知潯打完針睡著後不久。
等藥效過去,傅知潯醒來時,已經越過正午了。
軀體化結束後的身體很疲憊,下床走動時,感覺到全身上下的酥軟。
剛走出房間,一陣清風從客臥吹來。
他回頭望去,客臥的房門敞開,淺色的窗簾迎風飄蕩,而裡面空蕩蕩好似沒有人住過。
只有書桌上放置著一張空白的紙,被一堆五花八門的各種物品壓著。
這些淩亂的小東西都是他辦公室裡丟失的。
她都還他了。
也意味著——
“遊戲”,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