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咖啡廳裡，對面的朋友正在低頭認真幫忙看檔案。
“瀏覽器搜尋出來的真少，還不如這份資料詳細。”祁厭單手托腮，望著外面的街道，人來人往。
“這是理所當然的吧。”朋友頭都不抬，“‘假性標記’這種事情在很久以前可是被禁止的，不管對apha還是oega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
“對oega還是挺好的。”祁厭側眸看他，笑道，“oega一旦被標記，就會對apha産生依賴，無論身心都會渴望著apha，就連思考也會傾向apha，某些強勢的oega不願意被影響，做出這種事情還是很正常的。”
假性標記之所以會被發現，不就是歷史上有幾名強勢的oega不願意被apha標記，從而研究出假性標記。
藉著假性標記，他們能夠走得更高，不用擔心被人以第二性別、單身o的精神狀態不穩定為由，限制前程，也不用擔心被apha的資訊素影響理智。
還能借此穩定自身的精神狀態，讓體內資訊素正常，甚至就連儀器檢測出來的也是oega已經被標記，身心穩定，何樂而不為呢？
“別，一點都不正常。”朋友推了推眼鏡，翻開下一頁，“我是apha，一想到自己的資訊素會被抽取用來做這種事情，就惡心得要死。也就只有曾經處在那種環境過的你覺得是小事一樁，會從oega的角度去想。”
朋友說：“你能理解oega的困難，也拜託理解一下我們apha也不容易吧？不是誰都想要被oeg息素一刺激，就會變成只知情慾的動物，真是該死的第二性別。”
“你這話傳出去，估計oega、beta都會很不高興，說你是a權主義人士。”祁厭喝了口咖啡。
“別亂蓋帽子，我壓根不想要第二性別吧，apha不行，oega也不行，beta同樣不行。”朋友把合同放在桌面上，推給他，“條件很優越，沒有給你挖坑，但危險性也很高，對方明顯很清楚，所以這次的金額為兩千萬，你仔細考慮一下。”
“這回你的建議是什麼？”
上一次，朋友說是白送錢，不簽白不簽，恨不得取而代之。
“……”朋友沉默一下，說，“不簽。”
風險太大，即使上一筆合同會終止，但已經拿到的五百萬不用歸還，停在這裡是他最好的建議，而且——
“這筆金額的確很讓人心動，但如果出了意外，這錢就沒什麼用了。”沒什麼比自己更重要，金錢也是。
然而，祁厭取出筆，隨手在上面寫下自己的名字，蓋住指印：“難得從你口中聽出這種話，我還以為你會像上次一樣。”
看到這絲毫沒有猶豫的一幕，朋友眉心一跳：“簽得這麼快，你早就下定決心了吧。”
修長的手指輕巧地轉動著筆，祁厭笑得坦然，桃花眼顯得深邃，微微彎起來時會呈現溫柔的弧度，顯得相當情深，帶著繾綣愛意，好似他簽下這份合同，不是因為別的緣由，而是深愛著對方。
“沒辦法啊，我壓根沒別的選擇。”
左右不過真標記和假標記，倒不如順了沈溪流的願，起碼對方還給錢。
“要是出了意外，那就虧大了。”
朋友是這樣低聲說的。祁厭表面看似漫不經心，好像沒有聽進去這句話，但後來他才發現，他這個朋友大概是手握劇本的預言家吧。
合同已經簽訂，沈溪流知道的時候沒有意外，早就猜到他一定會簽下這份合同。要不然當時也不會這麼輕飄飄地將合同丟給他，完全不擔心祁厭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