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算是解放了。”張衡一說,“我私下還去查了查,據說假性標記需要抽取的aph息素必須是腺體最深處的,抽取的難度很大,還很疼,我光看文字描寫,想想就渾身不自在,難為你還堅持這麼久。”
“啊,這個確實有點疼來著。”祁厭伸手摸了摸自己後頸,貼著資訊素隔絕貼,無奈地笑道,“有幾次都疼得産生後悔的情緒了,尤其是那個研究人員沒紮對時,需要重來一次,還有止痛藥發揮作用太慢時,後頸不斷傳來密密麻麻的針刺……”
“別講了!”張衡一伸手製止,並且撩起自己的西裝袖子,“看,雞皮疙瘩起來了,別和一個正常的apha說這種事情,可以嗎?”
正常的apha哪裡會像祁厭這樣,一臉笑容地講自己被抽取資訊素的過程。apha是站在頂端的侵略者,天生的進攻型,哪能安靜地任由他人抽取資訊素,即使現在是和平時代,apha也不會輕易答應。
“行吧。其實我說得挺平常,並不嚇人,是你想象力太豐富。”祁厭說。
拿錢辦事是他的準則,簽下合同,答應提供資訊素的人是他。
祁厭不會輕易反悔,除去抽取資訊素過程,畢竟太疼了,連思緒都有些卡頓,後悔是人之常情吧。
……
“接下來三天都不用過來嗎?”
祁厭回去的時候,正好撞見沈溪流換上一身沉著的黑色西裝,站在鏡子前整理脖子上的黑色資訊素隔離頸環,還沒開口詢問他是不是有事出門,就聽見沈溪流說接下來的三天都不用過來了。
“嗯,這幾天我會住在老宅,你要是不想離開,也可以隨意住在這裡,反正還有一個多月。”
沈溪流神情冷淡地說著,漂亮的臉沒有表情,狹長的眼眸冰冷銳利,左眼下的三顆淚痣醒目又獨特。原本有些病態的膚色經過這段時間的治療,看起來比以前健康許多,但依然流露著孤高冷傲的氣質,比起平時靠在沙發看書的放鬆狀態,更容易給人帶來壓迫感。
挺久沒見到他這個樣子。祁厭看習慣沈溪流平時隨性的模樣,差點忘記他是個挺危險的人:“那今天和明天,不用做了嗎?”
祁厭算了算,最近每個晚上都在做,而且每次做的次數都挺多的,畢竟之前去c市時耽擱很長一段時間,結果這幾天全部給補回來了。
“……”
剛整理完資訊素隔離頸環,正在戴領帶的沈溪流聽到這話,不小心扯歪領帶。他微蹙眉頭,看向祁厭,神情冷淡又蘊含警告:“別在這種時候說這些話。”
以往他露出這種表情,祁厭都會識相地岔開話題,最近卻有點隨意了,笑吟吟道:“好好好,就是順便問一下嘛,不要放在心上。身體不要緊吧?今天的檢查報告出來了嗎?”
“在桌上,你自己看。”沈溪流不耐他這種態度,收回目光,手指煩躁地扯掉領帶。
心情不是很愉悅,他朝著沙發走去,撿起自己手機,給沈清澤發資訊問,能不能弄點控制假性標記後遺症的藥劑,真的不想輕易被人牽著情緒走,尤其是祁厭這種人。
檢查報告的情況的確是越來越好,甚至趨近於正常的oega了,光看資訊素的上下浮動,祁厭完全看不出沈溪流是個患病的oega。
“就剩最後一個月了呢。”祁厭放下檢查報告,笑著看向坐在沙發上,正低頭發資訊的沈溪流。
沈溪流難得點頭贊同他:“挺好。”
如果能夠縮減時間就更好了。對於不想被資訊素這種東西影響的oega來說,假性標記帶來的後遺症讓沈溪流心情煩躁,但又不能逃避,畢竟比起真正被標記後的影響,現在已經算輕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