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起碼他還能維持理智去思考。
“是啊,越早結束,我們才能越早解脫,各自回到原來的生活,真是有點讓人期待呢。”祁厭笑眯眯地說著,好像很懷念自己原來的生活一樣。
握著手機的手掌微微收緊,有點不爽。沈溪流晦暗的眸光在他臉上停留一瞬,語氣意味不明:“看來你已經迫不及待了……”
祁厭過去的生活是什麼樣?當初沈雲殊拿著一沓調查資料讓他看,沈溪流只是隨便瞄了幾眼,就沒有興趣看了,被隨手丟在一旁。
沒必要看,他都能猜得到,這人從小就生活在那種環境下,十八歲以後更是常駐酒吧,每天過著放縱肆意的生活,遊走在形形色色的人之間,會發生什麼事情,可想而知……
“確實有點迫不及待。”祁厭相當懷念,繞過桌子,坐到沙發另一側,懶散地往後靠著,開始唸叨,“畢竟到時候就不用每天下班以後,大老遠趕回來了;這裡離酒吧超遠,打車費不便宜,通勤時間也長,有時候甚至要提前下班,還得給熱情的客人解釋;就連合同的規定也超多,每天都得小心翼翼,避免違反規定;不過等合同結束以後,就不用擔心這麼多,可以隨意,就算睡……”
“啪!”一聲響起,祁厭目光移向被隨意丟在桌面的手機。
沈溪流涼颼颼地說:“看來這段時間還真是委屈你了,需要我向你道歉嗎?”
他笑了起來,嘴角微微上揚,眼神裡卻沒有絲毫笑意,諷刺又冰冷。
抱怨的話,他還一句沒說,祁厭倒是比他搶先一步說出來了。沈溪流很不開心,連帶著越看祁厭,越覺得他長得礙眼,尤其是那雙眼睛,真是讓人厭惡的家夥……
這名字取得真好。
“生氣了?”祁厭看著他生氣的模樣,笑了起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白天的沈溪流露出這種表情,挺可愛的。
這樣子更惡心,更欠揍了。沈溪流冷冰冰地移開視線,果然,一個月的時間太久了,要是從現在開始就不用看到這人,再好不過。
祁厭伸手拿過沈溪流丟在沙發上的領帶,朝他靠近:“別生氣,隨便說說而已,接下來還得相處一段時間呢。打工人抱怨這些是很正常的事情,不過要是讓別的打工人知道我拿到的錢是多少,估計只會覺得我不知好歹……”
“呵,原來你知道啊。”沈溪流譏笑道。他看著祁厭走到身前半蹲下來,把領帶給他戴上,仔細整理扶正角度。
距離湊得有些近,要是放在以前,沈溪流已經讓他滾遠點。但大概是每天晚上的距離都比這更近,他一點都沒有生出反感的情緒,反倒是心口湧動著一股陌生而令人不安的情緒。
“畢竟又不是傻子,剛才只是和你開個玩笑而已。”祁厭笑盈盈說道。指尖在領帶上纏繞,纖長眼睫毛輕輕扇動著,眼角眉梢盡是溫柔深情,漂亮的琥珀色眼瞳中倒映著人影,好似只能看得見他。
這種眼神讓沈溪流有些不自在,連呼吸都停滯一瞬,比晚上還要直觀地感受到那種不可宣示的情緒。臉頰開始發燙,渾身不舒服,大概是後遺症又在作祟了,無法忽視標記他的apha,縱然只是假性標記。
沈溪流伸手抓住祁厭的手腕,語氣不耐:“行……行了,不用你幫忙,我手沒廢掉。”
明明是想拽走對方的手,但絲毫沒有用力,反而無意識地拉得更近,有點奇怪。
“誒……”
祁厭好像意識到了什麼,抬眼瞧著沈溪流,嘴角微微揚起,笑意微深,輕聲問他:“想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