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來人的目光卻絲毫沒有分給他,全部落在祁厭的身上,臉色蒼白地開口:“祁厭……你的腿怎麼了?”
祁厭怎麼會受傷到坐輪椅?他明明記得祁厭和他分開時,身上並沒有受傷的!沈溪流大腦一片空白,如同生鏽的齒輪無法轉動。
“……”
“……”
無論是祁厭還是張衡一都沒有開口,空氣詭異靜止幾秒鐘。
祁厭垂下眼簾,將果核扔進垃圾桶裡,若無其事地從輪椅上站起來,左手抓住輪椅,對張衡一笑道:“老張,我們走吧。”
“該回病房了,馬上就快要到護士查房的時間,再不回去,她又要兇我們了。”
“……嘶,那護士老兇了!”張衡一奪過他手裡的輪椅,“殘疾人滾一邊去,講真的,祁厭,你就不能和與青商量一下,換個護士嗎?她兇你也就算了,為什麼連身為路人的我也要被他兇啊?太過分了!”
“要不是好a不和o鬥,我真的想要罵回去,真當我好脾氣啊?”
“你不敢,我就敢了?與青兇起人也很嚇人啊,我才不要。”
他們說說笑笑地離開,從頭到尾沒有多瞥沈溪流一眼,只有沈溪流傻傻地站在原地,無法動彈。
他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的感覺,只覺得有一種詭異的冰冷將他包裹住。
被祁厭無視的痛苦,僅次於知道真相時的絕望。
他不明白,為什麼祁厭可以做到這麼平靜?
但凡祁厭一臉憤怒厭惡地上前罵他打他,而不是一臉淡漠的無視,彷彿他們從來不認識,只是陌生人,沈溪流都能從窒息中掠奪到一絲空氣,而不至於徹底沉溺於絕望的深淵中,再也爬不出來。
“……祁厭,我會想辦法盡量把欠你的彌補上。”
雖然可能都沒有任何用,你也不會在意,但是我會做好的。
沈溪流沒有動彈,也不敢像之前那樣發瘋,一直盯著祁厭的背影,直到徹底消失不見。他伸手摸著自己被資訊素抑制頸環扣住的後頸,情緒漸漸穩定下來,低聲喃喃著。
原來他的腿沒有受傷啊,那就好,那就好……
接下來,他得想辦法幫祁厭治病,也得想辦法彌補,還得……讓所有傷害過祁厭的人付出代價!
漆黑黯淡的眼底一片冰冷的寒意,沈溪流的肩膀微微顫抖,他咬緊手指,眸光落在自己的影子上,他心想:所有人,一個都不能放過,包括我自己也不行……
“呵呵,都是活該的人。”
沈溪流神經質地笑了笑,整個人都散發著扭曲瘋狂的氣息,即使站在陽光底下,也讓人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