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諒…原諒我們的離開嗎?可就算我們不走,他們也在逼我們,周姨會原諒我們的,她最愛我們了…”
周應川沒有再說,剛才那個吻讓許塘有些燥熱,他臉頰紅起來,腦袋也跟著有點缺氧:“周應川,其實我還夢到了很多很奇怪的夢,有一次,我夢到我跳進一個裝滿鈔票的水池裡,很大的水池,很大很大…你知道有多大嗎?”
周應川聽著,輕輕地笑了。
許塘一下子臉紅了:“周應川,我在跟你說正經的,你還笑我…!”
“沒笑,沒笑…”
周應川知道許塘在許家的那幾年給他留下了很大的陰影,他不願他過多的去回憶那些痛苦的事。
他往上抱了抱他,往樓下走。
“別怕,不就是一池子鈔票嗎,三年之內我建給你。”
許塘是個注意力很容易被轉移的人,他被周應川又逗笑了,便不去想哪些光怪陸離的夢了:“哈哈,你別神經了,還說不是笑我…你這就是在笑…”
“真的沒有,塘塘,從現在起,你只管往高處做夢。”
“往高處做夢?”
“是,從今往後,你夢到哪兒,我就會站到哪兒,這裡只是我能給你的起點…這句話,我說到做到。”
他說的出,就做得到,許塘夢到雲端,他便要站上雲端,這裡只是他能給許塘的起點,周應川在心底承諾。
他同樣處在年輕而渾身熱血的年紀,再沉穩的情緒也遮掩不了他那顆滾燙的心,他也會忍不住,忍不住想要給他最愛的少年,捧上這世間最昂貴的東西。
他說得出,就做的到,從不足三平米的五金店到上百萬的大房子,他也只花了兩年的時間。
年初五,如浪擁擠的瀾江岸終於人少了些,周應川帶著許塘去放煙花,這已經是他們過年的固定節目了,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周應川從後備箱把幾箱煙花搬出來。
許塘在車裡嘬著一瓶牛奶,他喝來喝去,也不見長高多少。
“周應川,我不想喝了…”
“你先拿著,一會兒給我。”
許塘一隻手拿著奶,有點限制他的行動,他坐在副駕,自己摸索著找安全帶的扣子。
“你這次買的是什麼樣的煙花呀…”
周應川拎著煙花桶在空地上放好,接過他手裡的牛奶瓶,喝了,去找垃圾桶,不然散發的那點奶腥味在車裡,許塘不愛聞。
“你檢討書帶了嗎?先念檢討書。”
許塘假裝聽不到,安全帶釦子被他摸到了,“啪”的一聲解開,他伸腳要下車。
“坐好,不念不許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