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嫿嫿。”
蔣昱起身,按住她肩膀,試圖用掌心的溫度安撫她失控的情緒,“師傅只問你幾個問題,你好好回答。”
“第一、你參加的這檔節目可是一味娛樂至上,只會消遣正經手藝人的混賬節目?”
她怔了怔,搖頭。
“第二、你認為這檔節目能讓更多人瞭解,並喜歡上咱們這行手藝麼?”
她想了想,又點頭。
老人笑了,清風霽月的。
“第三,你能保證在節目裡以最專業的水為觀眾呈現花絲鑲嵌的歷史沿革和製作流程麼?”
女孩這次很堅定,幹脆說:“會”。
“那你還有什麼好顧慮的。”蔣昱慈愛地望著她,“孩子,你現在做的是真真切切能為行業帶來好處的事情。既然是好事,那就放開膽子幹!”
“時代變了。對於非遺傳承,我們這代人能做的是堅守,而你們這代人要做的是守正創新,是將非遺傳承融入現代生活,展現當代價值。”
“如今國家都在積極營造傳統文化走出去的包容氛圍,你又何必學我們這些老家夥兒一味兒埋頭淬火煉金呢!”
明嫿眉心微動,“是……”
“可是我從來以為自己可以一輩子追隨師傅您的傲骨的。”
“那是因為你並不完全瞭解我。”
對麵人嘆了口氣,“你看你創辦嫿柔坊,創新花絲鑲嵌現代技術革新,又實施各種措施吸引年輕人關注、消費咱們傳統細金手藝。這些又何嘗不是師傅想做的?”
“可惜啊,師傅們都老了,有心無力。還得你們這些有想法、有魄力的青年接班人擔此重任。只要你依舊對花絲鑲嵌存有敬畏之心,穩紮穩打,那理想和金錢就可以共存。”
說著,他拉開抽屜,從中拿出一枚經年的獎章,“還記得這個麼?”
女人接過來,細細一瞧,隨後笑了,“是我第一次拿到技能賽金獎的獎章。
“沒錯。”蔣昱目露欣慰。
“師傅記得那年你拿了獎,非要把獎牌送給我。說第一枚獎章儲存在我這,以後才有動力去爭取第二枚、第三枚、甚至更多……”
“如今,你果然有了許許多多的榮譽。盛大的、更有含金量的、更廣為人知的,那你還想要回這枚簡陋過時又毫無用處的勳章嗎?
“想。”她毫不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