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電話,李南左思右想,自己似乎從來就沒有得罪過古晨吧,而且古晨應該是知道自己和王永寧關係很近的,為什麼對自己這一副語氣呢。
之前,李南只是感覺到古晨這個人有些傲氣,可至少對自己還是比較客氣的。
“算了,不去想他,反正我也不會求著他。”李南心中暗想道,這古晨或許是對自己有什麼誤會吧。
不過,馬春翠的事情,必須要解決好。她現在都已經跑到省委去攔領導的車子了,這次幸好是王永寧碰到了,如果是被其他領導碰到,態度估計也沒有這麼好。
李仕方道:“李書記,馬春翠跑到省委去鬧了?”
前段時間,馬春翠到縣委來找李南鬧了幾次,李仕方也是知道這個事情的。
李南點了點頭道:“是啊,他攔了王書記的車子。電話是王書記的秘書古晨打來的,讓我們做好馬春翠的解釋安撫工作。”
李仕方氣憤地道:“這馬春翠,真是不知好歹,李書記為了搞清楚馬運承車禍的原因,不僅請了市裡面的專家來調查,還請了省裡面的專家來查,又把她老公調到縣交通局,她還想怎麼樣,竟然跑去省委鬧,這純粹就是給縣委抹黑啊。”
不過他心中還是暗自鬆了一口氣,幸好馬春翠攔的是王永寧的車子,而王永寧又跟李南關係不錯,所以才會讓秘書打電話給李南,只要做好了馬春翠的工作,讓她以後不要去省委鬧,那也就沒有什麼了。
李南道:“還是我們的工作沒有做到位啊。”
李仕方想了想,道:“李書記,我看可以從兩方面著手,一是馬書記那裡,跟他講清楚情況,他是富恩縣的老領導了,應該能夠理解我們的工作。二是請她老公梁進峰做工作,梁進峰也是縣裡面的幹部,要有這個覺悟,不能給縣委縣政府抹黑。第三,還可以從馬春翠的母親那裡做工作。三管齊下,效果應該還好一些。”
李南對他的這個建議,表示贊同,既然馬春翠本人的工作做不通,那麼只能從她周邊的人想辦法了。估計馬春翠思維也是一時走進了死衚衕,再加上她父親去掉縣委書記一職以後,對她以後的發展也造成了不利的影響,她這麼鬧,其實也是對她的未來的一種擔心,另外就是想得到更多的好處。
剛才,古晨在電話中不是說了嗎,馬春翠還要求解決好她老公梁進峰的工作,從一個鄉鎮排名靠後的副鄉長,到縣交通局副局長,這樣的安排,已經很不錯了,畢竟梁進峰的工作能力並不突出,工作成績也沒有什麼,縣裡面這樣安排,也是看在馬運承的份上的。
想到這裡,李南打電話將朱峰叫來,道:“老朱,剛才我接到省委王書記的秘書古晨打來的電話,說馬春翠在省委門口攔了王書記的車子……”
朱峰一聽,氣憤地道:“這馬春翠,真是得寸進尺啊,縣委已經仁至義盡了,她還想怎麼樣!”
李南道:“馬春翠現在堅持的兩點,一是馬運承的車禍問題,我們已經請了很多專家來調查,任何事情,比要有證據,沒有證據的事情,我們不能亂說,她也不能亂說。二是梁進峰的工作問題,我們已經進行了妥善安排,至於她提出來要提拔的事情,這點肯定無法滿足。這兩點,一定要讓她明白,同時也要讓她父母、丈夫明白。”
朱峰點了點頭道:“李書記,我明白怎麼去做,我會想辦法把她的工作做好的,我這就聯絡梁進峰,讓他和工作人員一起,先去天都把馬春翠接回來。同時我去找馬書記說這個事情。”
對於這個馬春翠,朱峰心中是很不爽的,之前馬運承說實話對他也不怎麼樣,但是聽馬春翠的語氣,好像自己受到了他父親馬運承多大的恩惠,現在馬運承受了傷,自己就得粉身碎骨報答,稍微有什麼不同意見,就是恩將仇報,就是兩面三刀,自己又不是馬運承的管家,也不可能無原則地站在馬運承那邊啊。再說了,馬運承出車禍以後,自己張羅著聯絡醫生、醫院,幫忙處理各種賬務等等,可謂盡心盡力了,這些她根本就看不到眼中。
李南道:“這個事情,你告訴梁進峰,他的工作問題,縣裡面短期內是不可能再進行調整的,其次也希望他好好做馬春翠的工作,馬春翠的做法,已經影響到了縣委的正常正常工作開展了。”
朱峰也明白李南的意思,梁進峰作為富恩縣的幹部,並且可以說是受到了重要的幹部,他的妻子到省委去鬧,不僅是給縣委縣政府抹黑,同時也是給他梁進峰帶來麻煩,因此梁進峰在這個事情上面,也不能裝聾作啞,也要協助縣裡面做好馬春翠的安撫和勸解工作。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李南心中暗想道,“更何況,馬春翠的情況,連可憐都算不上。她自己要把自己置身於受了委屈的處境,那也怪不得別人啊。雖然馬承運確實可能是被人暗算的,但是現在的社會,什麼事情,都要講究證據,沒有證據,你就算是鬧到燕京去,也沒有任何意義。再說了,縣裡面也不是說沒有重視這個事情,也專門請了專家來調查,她還想怎麼樣,難道想縣裡面直接把周浩給抓起來不成?”
有些人,就不能對他太過客氣了,越是客氣,就越是自以為是,完全以自我為中心。
當然,關於馬運承車禍的事情,李南心中依然還是很重視的,因為這可能是一夥喪心病狂的人刻意為之,只要有相應的線索,李南會安排人繼續查下去。
只不過,現在的問題,還是要儘快給縣公安局安排一兩個自己人才行,不然的話,很多事情,難以得到落實。
秘書郭松進來彙報,說上次來縣委反應工資問題的幾個民辦老師,他們打電話來,他們的工資還是沒有發齊,說縣教育局的回答是正在籌集資金,一旦籌集齊了,就立即補發,但是最近學校的正式在編教室們,都發了婦女節過節費,不說女教師,甚至連男教師都有過節費。
“是李寶松打來的電話,他說既然學校有錢發過節費,為什麼沒錢給他們發工資,他表示要到縣委來找李書記,我請他耐心等一下,等我們瞭解了情況一定給他一個明確的答覆。”郭松小心地道。
他是知道李南對這個事情是很重視的,當時就讓自己給縣教育局長許光打了電話,要求他在一週之內解決問題,現在時間早已經過去了一週,卻想不到還沒有解決這個問題。
李南的臉色變得沉重了起來,沉聲道:“你打電話給許光,讓他馬上到我辦公室來。”
李南確實十分地氣憤,自己之前已經讓秘書郭松給他打了電話,要求他將全所所有民辦教師的工資補發齊,並且要求以後也不得拖延他們的工資。可是這傢伙嘴上答應得好,卻不去落實,一聽剛才郭松彙報的情況,很明顯,許光是在使用拖字訣,難道他這樣拖延下去,就可以將那些民辦教師的工資給拖得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