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以為我們倆為什麼會成這樣,要不是……”
“要不是你逞能,非要殺那大傢伙,會惹來它的同類?要不是引來了它的同類,我們會被追殺?要不是被追殺,我們會落到現在的下場,在這陰暗潮溼的地方度日?你說說,怨誰?”
不待兵說完,曦就一口氣說出這些話。
雖然她說得很不客氣,而且把責任都推到了兵的身上,但兵卻無言以對,完全不知道怎麼去為自己辯護。
曦說得沒錯,這一切都是從惹上那該死的巨獸時就註定了。
而他能走,卻非要殺了那隻幼小的巨獸。
兵沒有再說一句話,只是默默的試著起身。
可試了不小十次,都沒有成功,他現在的身體情況完全就不足以讓他站起來。
他除了體能的消耗,以及陽力造成的細胞損傷外,還因為自己的血液流失嚴重,他之前釋放了不少血液,但一些被作為原料消耗,一些在巨獸攻擊下死去,只有一小部分回來。
所以他現在全身沒什麼力氣,而且渾身又疼又冷。
急需食物。
“嘭!”終於,兵倒在了地上,口中喘著氣,也許是太累了,連眼睛都不想睜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任由陰寒的地氣入侵體內。
兵倒下後,這裡除了潺潺流水聲,以及偶爾傳來的蟲鳴聲外,很是寧靜。
“嗒嗒……”曦的腳步聲傳入兵的耳朵,顯然是朝著自己走來了。
“真是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真有體修這樣的人,不是說修者只修肉體,而不修靈魂的話,隨著肉身的強大,其主將慢慢失去對它的控制,最後成為行屍走肉嗎?”
“你的肉身比靈魂強大這麼多,顯然連訓靈期都沒有踏入,我很好奇你是怎麼控制這肉身的?”
“喂,我跟你說話呢。”
“你怎麼了?倒是起來說話啊,別睡啊!!~”
曦的聲音突然增大,帶著一絲擔心,以及···恐慌!
她的聲音傳出,迴盪在山溝以及山溝旁一定範圍中,無數掠食者似是被其驚醒,一雙雙眼中睜開,在這光線昏暗的環境中,很是明顯。
配合上空中高掛著,釋放淡淡火光的“月亮”,讓人不寒而慄,身處其中,量誰都不免往壞處想。
昏暗的光線下,曦蹲在兵的身邊,看上去很是豐滿的臀部靠在兵的腰部,雙手緊緊抱著彎曲的雙腿,頭埋在腿上,也不知是冷了還是怎麼的,渾身顫抖。
口中發出這樣的聲音:
“父親,你為什麼要關著女兒,女兒到底做錯了什麼事……娘,牙大哥,你們在哪兒,為什麼都不來看我,是不是曦哪兒做得不好,為什麼族人都罵我,都說我不愛他們,不在這個家……曦好想你們……我的夫君在哪兒,還沒有出現嗎?”
曦想起自己小時候,一樣是被關在這樣的地方,除了流水聲,蟲鳴聲外什麼都沒有,夜晚很黑,很冷,很寂寞。
她一次次在夜裡哭泣,抹著流不盡擦不完的眼淚,她時常想著過去的親人,怎麼都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會到了這裡,也不知道為什麼一個人都不來看自己,更不知道要在這裡呆多久。
她只知道,只有感應到伴生靈的存在,只有那個符文出現。
只有那個人出現···她才能出去。
可每天醒來,直到再一次入眠,她都沒有等到,她一次次鼓勵自己,又一次次被現實所打擊,失望,甚至是絕望!
曦在這個熟悉的場景下,陷入了痛苦,陷入過去,那個帶給她不好回憶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