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朝久,你是我懷胎十月才算生下來的孩子,這天地下哪有母親不愛自己的孩子的,朝久,你原諒母親好不好?」
望著眼前哭得傷心、悲痛欲絕的婦人,秦朝久的心中生不起半分波瀾。
她緩緩推開她的手,嘴角卻緩緩勾出了一抹笑。
「侯夫人,我不恨你,也已經原諒了發生的所有事情。」
白婉臉上頓時露出希望的喜悅之色。
可隨著秦朝久將她的手徹底推開,白婉的心突然就像是空了一塊一般。
只聽秦朝久清冷的聲音又緩緩說道:「您也讓我體會過了一次何為失望、何為感情不可求,從前我還從不知道,確實應該謝謝您和永昌侯,讓我切身體會過了。」
白婉的臉色瞬間白成了一張紙。
她看得出來,秦朝久這話說得越是真心實意,坦誠認真,白婉的心就越像是被刀剜了一樣的疼。
「那……」白婉的嘴唇動了動,良久,才像是突然想起什麼正事兒似的開口說道:「那你二哥的婚禮,你會來的吧?他、他待你還是不錯的。」.z.br>
「秦觀銘要成親了?」秦朝久顯然有些意外,因為秦觀銘一直以來都比較抗拒這段婚姻,現在竟鬆口要成婚了嗎?
「日子就定在了下個月二十二。」白婉抬眸,眼底又湧上了幾分期望:「你二哥對你還是很好的。」
秦朝久不置可否,只淡淡道:「我記下了,若是沒有別的事,侯夫人請回吧。」
話落,冬藕已經上前一步,做出了請的手勢。
白婉被送出府後,竹節們都擔心秦朝久的情緒會不好,可秦朝久卻像是沒把任何事兒放在心上的樣子,反倒問了一句:「沈五小姐是什麼時候成婚?」
竹節和冬藕同時轉頭看向了冬葵。
冬葵是幾個人中最心細的,她們兩個都只能記住個大概,竹節卻脫口而出:「四月二十二。」
話音剛落,眾人就發現,沈雅君和秦觀銘竟是選在了同樣的日子。
不過秦觀錦是在京城舉辦婚禮,而沈雅君卻是在四月二十八那天從京城出門,一路要坐著喜車前往平州完成婚禮,真正成婚的日子,是六日後的四月二十八。
婚期將近,不論是永昌侯府還是大將軍府都格外忙碌。
原本因錦王之事門庭冷落的永昌侯府,也越來越熱鬧。
四月二十二日,整個京城都洋溢著喜悅的氣氛。
鑼鼓喧天,紅燈搖曳。
永昌侯府和沈大將軍府的門前皆已被無數前來湊熱鬧的百姓堵得水洩不通。
聽說今日可是有大把的喜錢喜糖灑出來,百姓們拖家帶口的能來的人都來了,吹吹打打的喜樂聲好不熱鬧。
這日,一個小丫鬟從街上帶回來一個繡了雙喜字的荷包回到長公主府,剛將裡面的糖果拿出來,還未來得及送進口中,迎面就是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臉上。
蕭蘇璐身邊的酒兒怒斥一聲:「沒眼力見的東西,以後這種東西不許拿回府中,再有下次這隻手就別要了!」
長公主府中的下人都知道,雖然他們主子是高高在上的長公主,可每逢佳宴,那些官僚女眷明面上對她們主子恭恭敬敬,背地裡卻總是用一雙看好戲的樣子嘲笑她們主子是個死了夫君的寡婦,是個連傍身孩子都沒有的可憐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