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最終她只說出這兩個字,"戈家沒那麼好對付。"
許至君的眼神柔和了一瞬。
"我知道。"他伸手輕輕擦去她臉上的雨水,"很快,這一切就會結束。我保證。"
銀色轎車緩緩駛離,尾燈在雨中漸漸模糊。
司念站在原地,直到車子完全消失在視線中,才攙扶著何悅然去往醫院。
何悅然虛弱地靠在她肩上,含糊地問"那是誰救了我們"
司念望向許至君消失的方向,雨水順著她的下巴滴落。
"一個朋友,"她輕聲回答。
手術室上方的紅燈刺眼地亮著,像一道無法癒合的傷口。
司念站在走廊窗前,雨水從她身上滴落,在腳邊形成一小灘水窪。
右臂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但襯衫袖子被血浸透後黏在面板上,每一次呼吸都會牽動傷處,傳來陣陣刺痛。
她不在乎。
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術室那扇緊閉的門上。
何悅然被推進去已經四十分鐘了,沒有任何訊息傳出。
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司念機械地掏出來,看到螢幕上顯示"簡婉"的名字。
她深吸一口氣才按下接聽鍵。
"念念?你在哪?今天不是不用去公司嗎?怎麼還沒回來?"簡婉的聲音透著擔憂,"現在都快七點多了,一會兒菜都涼了。"
司念張了張嘴,發現喉嚨乾澀得發不出聲音。她清了清嗓子"我在醫院。"
"什麼?"簡婉的音調立刻升高,"怎麼回事?你受傷了?哪家醫院?"
"第三中心醫院。不是我,是何悅然。"司唸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她傷到了頭部。"
"我馬上到。"簡婉沒有多問,電話立刻結束通話。
司念把手機放回口袋,想到許至君突然出現冒險救了……這些事在她腦海中翻騰,卻因為何悅然的傷勢而蒙上一層陰影。
走廊盡頭的時鐘指向七點十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