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還迷閣,夏無極責令大擺豪宴,邀花羽席至身側;司徒扼謹色以對,滿臉不悅,未敢言語。
席上,夏無極興致頗高,擎樽而語:“今番,殷城主大顯神通,未耗一卒,輕鬆殆盡天兵十萬;先前於此,本尊有言,若能退去天兵,必有重賞……魔界副宗主之位,懸空已有千年之久,經本尊思量,意欲尊殷秀為副宗主,不知各位可有異議?”
“啊……”聞言,右側之莫長寬大驚失色,雙目泛濁,險些癱於席間。
聽聞夏無極意欲尊花羽為副宗主,案內各城主紛紛交頭接耳,議論不斷,卻無一人出案以駁!
“宗主且慢……”正至眾城主議論之際,席外進得一人,身著錦袍,髮髻散亂,雙頰泛青,眼眶櫻紅,手持長矛,迎至夏無極案前:“宗主!殷秀入我魔界,不過三載;據聞,乃是屢使小術,騙獲莫城主器重;前番施得障眼法,揮畫天際,造假象,蒙惑宗主;適才故伎重演,退得天兵,令宗主大悅,應諾委以重任;故而,屬下認為,副宗主之位,不可妄任,請宗主三思!”
那迎至案前之青面男人,便是越戈,與往昔無異,但是眉宇更為陰邪,甚有為煞氣反噬之象;花羽見狀,遂暗引金霞護得原身,唯恐節外生枝!
“喔……”夏無極晃望花羽,迎至案外:“如此說來,越戈尊者乃是熟知殷秀來歷?”
“殷秀?”越戈濃眉緊鎖,迎至花羽身旁,上下一番打量:“殷城主?”
“越戈尊者之大名,殷秀倒是早有耳聞……”見越戈觀之入細,花羽連忙起身,迎至案外。
“喔……”越戈濃眉一顫,一臉冷笑:“殷城主倒是聞自何處?”
“呵!”花羽短笑,晃望越戈:“曾聽得女媧娘娘提及,道是越戈尊者雖有威名,卻慣於散漫,不思正途;故而,未受老宗主器重,自此墜落,彌留界外,醉心邪術,不求精進,終致一事無成,徒留虛位於魔界!”
“你……”越戈微驚,怒目更甚:“莫非……殷城主與女媧娘娘甚有淵源?”
“女媧娘娘乃是祖師……”花羽盈笑,拱手於額間:“殷秀修於座下,直至娘娘隕身補天;而後承繼神獸,遊歷六界,志於懲戒宵小,正導妖靈;前番得莫城主賞識,故而駐足魔界……於殷秀而言,仙魔無別,皆於天地之內;正邪別於心性,魔由心生;天界道我魔界為魔,乃是立場不同,見解有異;實則,仙界之宵小,遠勝魔界眾卒!越戈尊者不思正途,整日矇混周天,不求精進,方是於心入魔,還望及時回頭,正其心志;否則,他日必將隕於心魔!”
“你……”越戈手指花羽,濃眉緊鎖,怒不可遏:“大膽殷秀,本尊乃堂堂魔界尊者,爾等膽敢如此評論,莫非……全然無視我魔界諸眾?”
花羽移足,面朝各城主:“魔性乃心性,心性不移,執之有道,道法自然;魔界立於天地,唯我輩尋道而悟,執道而行,得其正修,何需他人論足?天界道我魔界不周,實則,天界亦然諸多不周……六界原無分別,興衰不過一念之差;於此,神界之殘存,妖界之沒落,便是見證!”
“宗主!”見夏無極聞得仔細,花羽連忙拜倒於地:“殷秀不才,蒙宗主抬愛,若能居其尊位,定當執道而行,行之有道,協助宗主,令我魔界日漸興盛,道於天地,名滿蒼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