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兩人都是老夫老妻了,盼兒的動作十分流暢自然,她也沒有多想,只是將溼透的布料搭在架子上,轉身想要去木櫃中取些乾淨的衣裳,哪想到一個不防,細腰就被人掐住。
盼兒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她就被人直接扔進了水裡。
主臥中的木桶說實話並不算小,但在盼兒眼中還算寬敞的地界兒,此刻不知容納她一個,還有褚良這高大健壯的男人,夫妻兩個在這狹小的空間內,熱度陡然上升。
耗心耗力地將褚良安撫好了,盼兒累的連手指尖兒都不想動彈一下,還是褚良拿了乾燥的巾子,仔細將小媳婦身上的水珠兒擦拭乾淨,這才將人抱到了床榻之上。
狠狠瞪了褚良一眼,偏偏這男人臉皮厚比城牆,根本不在乎盼兒的眼神,十分自然地睡在了小媳婦身邊,粗糲手指捏起一縷細軟的髮絲,放在鼻間輕輕嗅著那股淺淡的玫瑰香氣。
猿臂一伸,褚良順手將身畔的嬌氣包摟在懷裡,陰瘮瘮道:“這次暫且繞過你,若是還有下回的話,我非得打斷了那個野男人的狗腿!”
“什麼野男人?我看你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杏眼一瞪,盼兒一張小臉兒浮起飛紅,伸手在男人胳膊內側狠狠擰了一下,只可惜褚良皮糙肉厚,掐這一下他根本覺不出疼來。
“反正以後你別再見寧川了,那不是什麼好東西……”
聽了這話,盼兒倒是沒有吭聲,她也不是個傻子,如今自己跟寧川的流言蜚語穿的滿京城都是,要是還跟那個男人頻繁相見,那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況且就算她不顧及自己的臉面,也得替小寶毓秀兩個思慮一二,這兩個孩子都是盼兒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可不能被流言蜚語中傷。
正躺著呢,盼兒小手捂著嘴,打了個呵欠。
突然想起來還在灶上燉著的鹿筋,小女人在褚良胳膊上拍了幾下,發出啪啪的響聲。
“快去讓人將砂鍋煨鹿筋端過來,今晚要是不吃,燉到明天早上,鹿筋怕是都化成湯了。”
褚良的眉毛生的又濃又黑,此刻微微一挑,面色不善地問:
“鹿筋?難道夫人對良不滿意,這才特地燉了一盅鹿筋湯?”
想到男人能折騰的這股勁兒,盼兒只覺得腰臀處酸脹的緊,她臉色一黑,咬牙道:
“愛喝不喝!”
說完小媳婦背過身子,用後腦勺對著褚良。
屋裡響起一陣腳步聲,褚良走到門口,跟在偏屋守夜的小丫鬟吩咐幾聲,很快就有人端著瓷盅進了屋。
盼兒以前也燉過幾次鹿筋,聞到那股香味兒,一時間也有些餓了。
褚良掌心託著瓷盅,走到了床邊上。
“起來嚐嚐?”
盼兒一動不動。
男人沒吭聲,大口大口地將鹿筋湯喝進肚,他也不嫌燙口,只聽著那動靜,盼兒都覺得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