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並沒有第一時間接過,而是警惕的看了他許久,大約是因為老闆娘又從廚房出來了,她不想讓老闆娘覺得她對客人無理,便直接接過了他手上那張名片,往口袋裡一塞,這才離開。
木村其實知道她不會去領事館找他的朋友,所以之後那半個月裡,他也未去問過他朋友,也沒有再去過那家飯館。
直到一個月過去,他意外的接到了那位朋友的電話,他在電話內感謝他,為他找了個好翻譯,讓他完美的完成了工作。
木村一時轉不過彎來,過了好久才問了句:“她真的去找你了?”
他的朋友不知他為何會如此問,便反問:“誰?”
木村意識過來什麼,立馬笑著說:“我說的是我給你介紹的那個人。”
他朋友在電話那端很是開心笑著說:“她不僅會日語,竟然還會英語,真是讓人意外,我就知道木村你給我找的人不會差。”
這讓木村有些意外了,他對那服務生並不是很瞭解,以為她也只會日語而已,沒想竟然還會多種語言。
從這點來看,應該是受過良好教育的,怎會孤身一人在這裡呢。
木村心裡雖然疑惑,可也沒多想,他也沒有同他朋友說,這女孩子是他隨手在飯館找的,反而拜託朋友幫他多多照顧她。
他朋友也誤以為這個人和他關係匪淺,自然是滿口應承了。
他和她之間的緣分,從他隨手遞出的名片開始,木村也沒料想到,一個月後,他的工作竟然也從雜誌社挪去了領事館那邊,兩人正式有了接觸。
因為木村是記者,所以他的工作都和記錄有關,需要同那些官員接待別國的官員,用文字和照片的方式,記錄會議的全過程,而陸清野是翻譯,要在兩國官員間來回翻譯,兩人的工作自然就這樣很自然的相連了一起。
木村本來對於她也只是心生憐惜,後來在朝夕相處中,不知這番憐惜怎的就成了喜歡。
木村想,也許從見她第一面起,他便傾了心吧。
所以在後面的種種,他都心甘情願,就算知道她的心未有一刻是在他那,他也從未覺得後悔。
木村還記得第一次跟那男人見面,那是在一間燈光極暗的書房,書房裡站著一兩個傭人,落地窗處立著一個男人,那男人背對他而立,木村看不見他臉,可從背影推斷,那男人年紀應該比他大些。
他被邀請過來時,這邊的人是以清野家人名義將他邀請過來的,他對她家裡所有的一切,一無所知,對於這個比他稍微年長的男人,他以為是清野的叔叔,或者其餘長輩之類的。
他不知自己該如何打招呼,也不敢以清野丈夫自居,所以,他還是以一個外來人的身份,隨著外頭的人喚了他一句:“穆先生。”
那男人在聽到他這句穆先生時,立在那許久的他終於轉身回頭看向了木村。
不知道為何,木村竟然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那男人的態度並未有任何的不好,相反,那男人的態度還相當的友好,只是木村沒料到,這張臉和清野無一絲相象,所以讓他有些意外。雖然他不清楚金陵這邊的情況,但他也聽過穆鏡遲這個名字。
這個手握金陵大半權利的男人,相貌比他想象中要優秀和年輕,眉間帶著書生氣,氣質也相當的儒雅,不像個商人也不像個走仕途的,倒像個讀書人。
他目光瞧著木村,帶著打量,可臉上的笑,卻相當的溫和,他第一句話,便是:“終於見面了。”
語氣倒像是期盼已久,木村本來還很是緊張,見他如此友好,他心也瞬間放下一半,不過還是不敢怠慢,便語氣恭敬的回:“穆先生,我和清野結婚這麼久,一直都未有攜她回國來拜訪您,是木村的 不是,望你原諒。”
他已經知道了他們結婚的事情,所以他臉上沒有任何的意外和驚訝,語氣依舊溫和說:“先不談這些,我們坐下聊如何?”
木村見他如此問,他自然是趕忙回了句:“好。”
他也不和他多說,便朝著不遠處的書桌前走去,他在書桌前坐下後,便親自抬起桌上的茶壺斟著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