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她回來,周嬤嬤向著她行了禮,恭聲道;“少夫人,老奴已是按著大奶奶的吩咐,將少爺平日裡要用的東西全都送了過來,您瞧瞧,若還缺個什麼,您只管和老奴說。”
輕舟搖了搖頭,一想著晚上要與萬梓安同床共枕,一顆心便如同讓人攥在手心,絞來絞去的沒個安穩。
她微微打起了精神,讓連翹領著丫頭將院子裡掃撒一番,萬梓安的那些行李也是讓人妥善安置了,只讓萬梓安隨時都可以搬過來。
一整天,輕舟都是沒什麼心思,就連午膳也只是吃了幾小口,連翹也曾去後院打探,回來後告訴輕舟,說是萬梓安午睡後醒來,便讓老夫人喚去了自個屋中,寧氏自然也是跟著去了,婆媳兩也不知是說了什麼,倒是惹得萬梓安發了火,竟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祖母的屋子,領著小廝又是出了府,也不知是去哪逍遙了。
輕舟聽著,倒是鬆了口氣,她默默坐在圓凳上,驀然想起了父親的話來,父親曾說過,即便她討不得萬梓安喜歡也無妨,卻務必要和溫氏親近些,溫氏是萬重山的髮妻,若能討的她喜歡,便等於是討的萬重山喜歡。
輕舟咬了咬唇,溫氏是她的嬸母,她從心底尊重她,自然也會恪守晚輩的本分,若要刻意討好,她卻壓根不懂,也不願那樣做,可想起自己如今身在將軍府的處境,想起纏綿病榻的生母,輕舟眸心浮起一抹黯然,只無聲的嘆了口氣。
夜漸漸深了。
輕舟還沒有睡,只坐在床頭做著針線,待屋外傳來凌亂的腳步聲時,輕舟心底一驚,緊接著便是僕婦行禮的聲音,輕舟起身,眼睜睜的看著房門讓人從外面踹開,露出了一張年輕俊逸的面容,萬梓安來了。
輕舟的心抽緊了。
萬梓安周身蘊著酒氣,一雙眼睛更是紅通通的,他面色陰沉,倒是讓人看著怕的慌。
“你回來了。”輕舟擱下了針線籃,見他酒醉,便想要為他倒一杯茶水,然而不等她走到桌前,萬梓安已是伸出胳膊,扣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眼睛佈滿了血絲,說話間更是酒氣熏天,燻人欲嘔,“你給我裝什麼賢妻良母,你娘不過是個歌姬,她是不是也教了你唱曲兒?來,你給我唱一首,讓我聽聽你和宜春樓的姑娘究竟是誰唱得好!”
輕舟聞言,臉龐頓時變得蒼白,萬梓安言語間的羞辱只讓她聽得一清二楚,她唇瓣輕顫,只吐出了幾個字來;“你喝醉了。”
萬梓安冷笑,望著輕舟那張白皙柔美的臉蛋,眼底卻是熊熊怒火,“就因為你,我淪為整個京師的笑柄,我叔父是堂堂鎮遠大將軍,我卻娶了你,娶了一個歌姬生的庶女!”
輕舟手腕被他攥的生疼,她卻似乎察覺不到般,只覺心裡苦極了,她看著面前的男人,淚水在眼眶中輕柔的打轉,只強忍著不讓它們落下來。
“你哭什麼?”萬梓安加重了手勁,“你日日去祖母那裡請安,不就盼著她們能讓我搬過來?爺今晚就成全你!”
最後幾個字,萬梓安壓低了聲音,帶著酒氣與怒火,噴在輕舟的臉龐上,而當他說完,便是用力箍住輕舟的腰肢,俯身像她壓了下來。
他的呼吸間全是濃烈的酒氣,輕舟被燻得頭暈腦脹,甚至不清楚自己是如何被他壓在了床上,他的手勢粗暴,撕開了她的衣裳,手指間更是用足了力氣,毫不憐惜的在她的身上揉搓著,在那白嫩的肌膚上掐出了一道道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