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萬重山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便是輕舟溫雅秀美的面容,他心中湧來一股柔情,只環住她的身子,剛要閉目假寐,就見輕舟在他的懷裡微微動了動身子,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對,輕舟先是一怔,昨夜的那一幕幕湧入腦海,只讓她的臉龐頓時燦若雲霞,她低下頭,不敢再去看萬重山,只將身子向著他的懷裡微微依偎了些,把腦袋埋在了他的胸前。
萬重山看著她羞澀靦腆的樣子,唇角便是浮起幾分笑意,他撫著她的長髮,在她的額角落上一吻,兩人靜靜依偎著,直到日上三竿方才起身。
輕舟的雙腿發軟,剛下床,腳下便是一個不穩,萬重山已是眼明手快的抱住了她的身子,輕舟雙頰落滿了紅暈,就見萬重山抵上了她的額頭,低聲道;“昨夜是我不好,下回小心些。”
聽著他的話,輕舟的臉龐更是燒的厲害,只小聲言了句;“你快別說了。”
萬重山微微一笑,大手仍是攬著她的纖腰,許是外面的人聽見了屋裡的動靜,就聽連翹的聲音已是在屋外響起,小心翼翼的開口;“小姐,您起了嗎?”
輕舟應了一聲,連翹便是領著丫鬟魚貫而入,服侍主子們梳洗。
輕舟心知自己如今已是真真正正的成了萬重山的女人,她想了想,終是壓下心中的羞澀,上前服侍萬重山更衣。
萬重山眸中有溫柔之色一閃而過,他身材高大,只讓輕舟不得不踮起腳尖,才能為他扣上領口處的衣釦,萬重山看在眼裡,便是忍不住淡淡一笑,他傾下身子,好讓輕舟能省些力氣,兩人靠的那般近,有溫煦的陽光從窗戶中照進了屋子,仿若在他們身上朦朦朧朧的鋪上一層金光,輕舟迎上了萬重山的黑眸,就見他正專心致志的看著自己,那般深邃而溫和的目光幾乎要將她的心神一道攝走,她怔怔的看著萬重山,手勢漸漸停了下來,竟是忘了要為他扣上釦子。
直到萬重山將她的小手握在手心,輕舟方才回過神來,她紅著臉,倉促間卻為他扣錯了衣衫,萬重山便是低聲笑了,輕舟越發羞窘,直到萬重山拉住她的胳膊,將她攬在了懷裡,她的臉龐仍是落著紅暈,小聲道;“連翹她們還在。”
“不用管她們。”男人的聲音溫和而低沉,他環著她的細腰,將臉龐埋在她的髮間,她身上的幽香驅走了戰場上的殺氣,也驅走了他骨子裡的戾氣,他的面色漸漸變得平和,就連原先過於堅毅的五官此時亦是溫和了不少,比起從前那些刀光劍影,他只想要這一刻,長長久久,生生世世。
輕舟聞言,便是乖順的倚在他的臂彎,她沒有再理會旁人,隔了一會兒,她終是鼓起勇氣,伸出自己的胳膊,環住了萬重山的腰。
萬重山身子微震,他頓了頓,便是將她抱得更緊。
在別院的這幾日,萬重山每日裡都會陪著輕舟,二人歷經坎坷,才迎來如今的相守,彼此俱是十分珍惜。尤其是萬重山,當真是不知該如何疼惜輕舟,在別院的這幾日,他先是讓人送來了一些鸚鵡畫眉,掛在廊下給輕舟解悶,未幾又是讓人送來一些小兔小龜養在了後院,就連花園裡的池子也是讓人養了彩鯉,無事便陪著輕舟一道餵食,倒是將輕舟當成個女娃娃般,惹得輕舟自己每逢想起,都是忍不住莞爾。
晚間,輕舟端著親手做的點心,向著書房走去。
剛進屋,就見萬重山坐在那裡,手中卻是握著一枚小刀,似是在雕刻一樣東西。聽到輕舟的腳步聲,萬重山抬起頭,向著她伸出了胳膊。
輕舟將點心放在桌上,走到了他身邊,看著他手中的還未曾顯形的木雕,好奇道;“這是在做什麼?”
“給你雕個木娃娃。”萬重山笑了笑,將她攬在懷裡,他的手勢靈活,就見那把小刀在他手中活靈活現,漸漸地,輕舟看著那娃娃露出一張肉呼呼的小臉,萬重山手勢不停,就見那娃娃眉毛出來了,眼睛出來了,胖嘟嘟的兩腮出來了,最後,男人還在那娃娃的頭頂上雕了兩個圓圓的小發包,一個栩栩如生的木娃娃便展露在輕舟面前。
輕舟眼瞳滿是欣喜,她從男人手中接過那木娃,看著那憨態可掬的小娃娃,倒真是越看越喜歡。
“你還會木雕?我怎麼不知道?”輕舟眼瞳亮晶晶的,握著那木娃娃的手指白皙而秀氣,她笑容清甜,看著萬重山時,說不出的靈秀溫婉。
“要是哪天不打仗了,我就去擺一個木雕攤,掙銀子養活你。”萬重山攬她入懷,看著她的笑靨,自己也是勾了勾唇,和她笑道。
輕舟看著那木娃娃,只覺歡喜極了,見她高興成這樣,萬重山眼含寵溺,輕輕颳了刮她的鼻尖,“一個木娃娃,也能高興成這樣。”
輕舟微微抿唇,只攥著木娃,將身子依偎在萬重山懷裡,萬重山摟著她的肩,在她的髮絲印上一吻,輕舟看著那討喜的木娃,卻是小聲與男人問了句;“咱們,也會有這樣一個娃娃嗎?”
萬重山手勢一頓,他捧起她的小臉,與她道;“你自年紀還小,咱們不急。”
輕舟念起自己不過和萬重山相守了短短几日,便想到了孩子,自己也覺得傻氣,她不再說話了,只倚著萬重山的胸膛,看著那木娃娃,心底倒是生出幾分渴望,渴望著上天能賜予她一個孩子,她和萬重山的孩子。
萬重山撫著她的長髮,望著她純淨無暇的小臉,便是微微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