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舟看見了他的那一抹笑,她抬起眼睛,柔聲問他;“笑什麼?”
“笑你。
“笑我?”輕舟有些不解。
“笑你自己都還是個娃娃。”萬重山撫上她的臉,低聲道;“就想著生娃娃了。”
輕舟的面龐頓時紅了,她垂下眼睛,就聽萬重山的聲音又是響了起來;“等我回京後,就讓這娃娃陪著你,待京中的事情料理完畢,我就回來陪你。”
輕舟微怔,“你明日要回京了嗎?”
萬重山點了點頭。
輕舟心底浮起一絲不捨,卻也明白他諸事纏身,能在這裡陪伴自己這些日子,已是萬分難得,她又怎能一直纏著他?
萬重山捧起了輕舟的臉,看著她眼波盈盈的看著自己,他的眸心暗了下去,只勾起了她的下顎,吻上了她的嘴唇。
燭光將兩人的身影映在牆壁上,怎一個繾綣情深說的盡。
萬重山行軍多年,每日都是天還不曾大亮,他便已是清醒,輕舟仍是倚著他的臂彎沉沉睡著,他看了她一會,見她睡得香甜,自是捨不得將她吵醒,他輕手輕腳的收回了自己的胳膊,將被子為輕舟掖好,自己方才起身下床。
臨行前,萬重山又是向著輕舟看去,看著她的睡容,萬重山心中一軟,他俯身在輕舟的臉頰上親了親,抬眸,見那木娃娃好端端的擱在梳妝檯上,他看著,唇角便是浮過一絲笑意,他將那木娃取過,輕輕放在了輕舟的床頭,做好這些,萬重山的手指撫過輕舟的臉頰,終是站起身子,離開了她的屋子。
輕舟醒來時,身邊已是沒有了男人的身影,她支起身子,未曾等心中生出難過,就見身邊多了個胖乎乎的木娃娃,顯是萬重山臨走前放在她身邊的。她將那木娃拿在手裡,只覺心中溫軟,忍不住微微笑了。
萬重山,顯是將她當成了一個要木娃陪著才能入睡,不懂事的女娃娃了。
萬重山離去的日子,輕舟每日只安安靜靜的待在別院,比起靈隱寺的清苦,別院的日子安詳而舒適,除了對萬重山的思念,與對母親的牽掛外,輕舟只覺日子如流水,從指間逝去。
眨眼,萬重山離開已是半月有餘。
“小姐!”這一日,連翹慌慌張張的從外頭跑了進來,剛看見輕舟,便是一聲驚呼。
“連翹,怎麼了?”輕舟微怔,擱下了手中的繡繃子。
“方才從京師傳來訊息,遼人和從大渝借了兵,又是向著燕州逼近了!”
輕舟心神一顫,失聲道;“遼國不是已經投降了嗎?他們還送來了公主和親”
“只怕是遼人詐降,故意送個公主過來迷惑君上。”
“那侯爺呢?”輕舟心中亂極了。
“皇上說侯爺方才平了武州之亂,讓侯爺在京師歇息,可侯爺主動請纓,侯爺說朝中沒人比他更清楚邊疆的情形,這一仗他義不容辭。”連翹口齒伶俐,只將聽來的訊息如數告訴輕舟知曉。
“他又要去打仗了”輕舟失魂落魄的坐在那裡,想起在燕州時,萬重山中的那一箭,一顆心便是抽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