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這是....”曹公公見他不曾進去,心下不免浮起幾分疑惑。
“她們母子團圓,孤不便打擾。”李雲召的聲音低沉而平靜,他沒有喚龍攆,而是揹著雙手,一步步的向著雲熙殿步行而去。
曹公公領著侍從,一路跟隨在其身後。
“傳孤的旨意,離京前的這些日子,不許任何人前去打擾他們母子。”李雲召驀然停下了步子,向著曹公公吩咐道。
“是,皇上。”曹公公頓時答應著。
“再有,那個孩子在路途上起了高燒,到京師後燒雖是退了,只怕還會再起,讓太醫署的周院判這幾日都在她那裡守著,若孩子有個什麼,儘管讓周院判去治。”
曹公公恭聲稱是,宮中無人不知,周院判最是擅長給小兒問診,就連李雲召的皇子和公主平日裡有個頭疼腦熱,也無不是周院判在一旁悉心照料。
說完這些,李雲召不再囉嗦,起駕向著雲熙殿大步走去。
蓮花村。
待張興之一行人趕到時,就見朱家的院子已是一片狼藉,屋子裡也是凌亂的厲害,四下搜尋了一番,卻是不見一個人影。
“大人,這裡怕是沒有人住了。”侍從打量著眼前的這座農家小院,向著張興之開口。
張興之皺著眉,低聲道;“此事有關小世子的下落,咱們務必要將主人家找出來。”
“是,大人。”侍從應著,只命其他的人在周邊尋找,張興之眼眸一掃,見一些街坊四鄰無不是紛紛伸著身子,向著朱家的院子探頭探腦。
張興之見狀,心下一思索,便是大步走出了朱家的院子,不等那些街坊散開,十分迅速的抓住了一箇中年漢子的衣衫,將他拉到自己面前,開口問道;“敢問這位大哥,不知這一戶人家去了何處?”
那村漢驟然被張興之抓住,當下就是一驚,無奈張興之雖是書生,可在軍中待了多年,手勁兒也是極大,只讓那村漢掙脫不得。
“我....我不知道....”那漢子唯唯諾諾,一面說,一面不停的掙扎著。
張興之也沒多嘴,一手仍是抓著村漢的胳膊,另一手卻是從懷中取出了一錠銀子,“只要你與我說實話,這錠銀子便是你的。”
蓮花村的村民多是赤貧,驟然看見這一大錠銀子,紛紛都是愣在了那裡,唯有一個五大三粗的婦人卻是從人群中一把衝了出來,從張興之手中奪過銀子,先是用牙咬了咬,辨出了那銀子乃是真的後,便是噼裡啪啦的開了口;“要我來說,前些日子,怕是有半個多月之前,咱們村也曾來了好些大老爺,為首的還被人喊作啥欽差大人,那些人和你們一樣,啥也不說,直接找到了朱老哥和楊嫂子家,二話不說,就把他們家的小兒子給抱走了,還把這一大家的都是給抓了起來,聽說全關在了城裡的大牢。”
聽著婦人的話,張興之心頭一震,只浮起了一個念頭,難道皇上派來的人,先他們一步,已是將小世子帶走了?
趁著張興之走神的空當,那村漢一個用力,總算是掙開了他的禁錮,那村婦見著,剛欲拿著銀子離開,卻被那村漢攔住,兩人為那一錠銀子你爭我搶,吵嚷了起來。
“大人,您看這.....”侍從見著,剛欲說什麼,就見張興之一個手勢,命他們閉上了嘴巴。
“敢問各位,可有人知道,那些人為何要把朱家的幼子抱走?”張興之又是取出了一錠銀子。
“我來說我來說。”諸人七手八腳,直到一個手腳麻利的婦人從張興之手中搶過銀子,開口道;“這朱老漢和楊氏一連生了三個閨女,一直沒有兒子,他們家的那個男孩,是他們攢了好些年的銀子,從人牙子手裡買回來的,想來定是那丟孩子的人家報了官,讓官差尋到了這裡,這不,一家都去吃牢飯了。”
張興之聽著這話,眸心頓時一沉,只暗暗道了句果然如此,他們帶走的那個男孩兒,定是小世子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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