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死了!陳輕舟,萬重山他已經死了!”李雲召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逼著輕舟無法動彈。
輕舟慘無人色的看著他,她的嘴唇輕顫著,一字一句地告訴他:“不論他是生是死,我都會等著他。”
李雲召眸心有慍怒之色劃過,他捏著輕舟的下顎,與她道:“陳輕舟,孤的耐心有限,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孤的底線。”
輕舟的心冰涼,她想起生死未卜的丈夫,和下落不明的兒子,只覺萬念俱灰,她的眼瞳灰暗,看在李雲召的眼裡,只讓他頓時明白,只要他逼她,她真的敢去死!
李雲召上前一步,一把扣住了她的下顎,命她不得不抬起頭,看向自己的眼睛。
“陳輕舟,你不用拿死來威脅孤,你要敢死,你信不信,孤要整個陳府來為你陪葬。”李雲召聲音極低,每一個字都是落在了輕舟心上。
他的話音剛落,輕舟的眼睛終於凝聚了一絲慌亂,不復先前的暗淡。
“你父親犯下的那些事,你真以為萬重山可以彈壓的住?”李雲召的手指拂過她的面頰,接著說了下去,“單憑他收下的那些銀子,死一百次也不足惜,孤大可下一道聖旨,將陳府男丁充軍,女子為奴,其中,自然也包括你母親。”
“不!”輕舟終於失聲喊出了一個字來,想起母親,輕舟的眼淚頓時湧上了眼眶,如今的她,身邊只剩下母親,只有母親。
“我求你,我求你放了陳家!”輕舟俯下身,向著他深深叩首,不等她拜下,李雲召已是將她的身子拉了起來,他看著她的眼睛,就那樣看了她許久,道了句:“你跟孤進宮,孤不會為難你的父母。”
見他用自己的父母威脅自己,輕舟心中悲涼,便是那一股悲涼給了她勇氣,令她看著面前的,整個大齊最尊貴的男子,大齊的君上,吐出了一句話來:“李雲召,我是你臣子的妻子!”
她的話音剛落,李雲召便是笑了,他定定的看著她,開口便是一句:“你也曾是他侄兒的妻子,既然萬重山連侄媳都可奪,孤要一個臣子的妻子,又能如何?”
聞言,輕舟唇瓣上的血色一道褪了個乾淨。
“明日,孤會讓曹公公來接你入宮,你若不想看著你父親慘死,母親為奴,你該知道怎麼做。”
李雲召撂下了這句話,他並未久留,而是離開了堂屋。
輕舟半晌都不曾動一下身子,她站在那裡,聽著外面的動靜,當李雲召進了院子,院子裡的人頓時呼啦啦的跪了一大片,只讓屋子內的輕舟聽得一清二楚。
她不知自己站了多久,直到連翹奔了進來,一臉擔憂與慌張的喊了她一聲:“小姐?”
輕舟才慢慢回過神來。
”連翹,”輕舟攥緊了她的手指,微弱的說出了一句話來:“明日,我就要進宮了。”
北境草原。
萬重山不等傷勢養好,便是下了床塌,騎馬離開了氈房。
聽著外面的馬蹄聲,納蘭微微一怔,她掀開了自己的帳子,隱約可見萬重山的身影,她只以為男人是離開了這裡,回燕州去了,她緩緩放下了簾子,渾身都好似沒一丁點力氣,只在榻上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天。
直到天色昏暗,納蘭被胡人老婦喚醒:“姑娘,快醒醒!快去瞧瞧他給你帶了什麼!”
納蘭睜開了眼睛,近日來,她只覺得身子倦怠的厲害,即便今日歇息了一天,也還是覺得睏倦。
“他沒走?”納蘭剛開口,便是這一句話。
那老婦笑眯眯的,“有姑娘在,他能去哪兒?走,你快隨阿媽出去瞧瞧,他可是打了兩大頭狼!那狼皮子足以去集市上和齊人換兩袋糧食!”
納蘭沒有說話,只讓那老婦拉扯著離開了自己的帳子,就見萬重山如那老婦所說,果真是沒有走,而地上也的確躺著兩具狼屍,萬重山正在那剝著狼皮。
納蘭自小便是見慣了這種場面,可這一次,她卻是行為有過的煩悶欲嘔,當那一股反胃湧來時,她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匆匆跑開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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