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麻煩鄭太醫。」霍雲城指了指白澤卿,「這位是我府上的醫師小娘子,技藝比之鄭太醫,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白澤卿正想著找上門機會把金絲傀線不知不覺取了。她如今道行太淺,凌空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
,突然靠近嫌犯又太過引人注意。
這下好,正說困就有人送枕頭來了。
白澤卿覷了一眼霍雲城,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試探自己。
她此時當然不會推脫,順水推舟的走到四位嫌犯身前,假意循著穴位推拿幾下,實則將金絲傀線取出化作煙氣瞬間消散。
於是眾目睽睽之下,她這位醫師小娘子果然醫術高明的將四人都「治」醒了。
不出所料,四人一醒便大喊冤枉。白澤卿注意到,幾人目光都是不自覺的飄向盧節推。
盧節推更是搶在溫瑾諾說話之前便喊道:「快,此等重犯,押入大牢候審!勿要再咆哮公堂。」
眾衙役趕緊稱是,將人給押走了。
盧節推見嫌犯被帶下,又問道:「溫大人,孫知府一案,至今還沒有案發緣由、犯案物證等頭緒,」他先看向白澤卿和半夏,才問霍雲城,「二爺您確定今晚抓到的,就是兇手?」
「是與不是,明日審問過後,不就知道了?」霍雲城挑了挑眉,遂對溫瑾諾和陸鈺道:「明日開審,今日監牢必要嚴守。以防有變。」
溫瑾諾點頭,尚未開口,陸鈺已經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對霍雲城道:「我們人手有限,對元州又不熟,還請二爺不吝相助。」
「在所不辭。」霍雲城理所應當的應道。
出得府衙,白澤卿四下望了望,竟然不見霍家的馬車。她這才知道,霍雲城和霍三娘竟然都是騎馬趕來的。不由多看了霍雲城兩眼,心想:這霍二爺看著冷冷淡淡,對他這個貼身婢女還是很關心的嘛。
胡思亂想間,一隻手伸到她眼前。
「來。」霍雲城似笑非笑的看著白澤卿,手還伸在她眼前。
白澤卿一點也不想和霍二爺同騎,無奈左右看了,霍三娘和半夏已經同乘一騎,並沒有空馬。
霍三娘饒有興味的看著白澤卿,沒有說話,更沒有將說好要貼身保護霍雲城的半夏讓出來,然後與白澤卿同騎的意思。
白澤卿無語了。
拿銀子不當錢的霍府,難道還缺兩匹馬嗎?再不行,跟溫大人借兩匹馬怎麼了?
白澤卿憤憤的想,但她並沒有辦法,只好拉了霍二爺的手,一個借力,便上了馬。
「駕」一聲,駿馬便飛馳而出。
身後霍三娘「嘖嘖」有聲:「半夏,這還是咱那個有潔癖的二爺嘛?」
「是啊,我怕他嫌棄我讓我自己走回去,趕緊上了你的馬。」半夏有些許委屈。
霍三娘嘆了一口氣,聞著鼻息間揮之不去的血腥味,坦誠的說道:「我也嫌棄,你能自己走回去嗎?」
「不能。」半夏目無表情的抱緊了霍三娘。「我渾身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