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八,黃道吉日,宜嫁娶。
永定侯府早早便張燈結綵,到處一片歡歌笑語。
齊墨璟一身紅袍,精神抖擻得跨上駿馬,在一眾看客眼中緩緩隨著接人的花轎前行,欲要親自前往達木錯使臣下榻的四方館迎錦心公主過門。
周遭客棧酒樓的小姐們看著威武不凡的齊家二爺跨馬遊街,一個個登時銀牙緊咬,恨不得那個嫁過去的人是自己!
這錦心公主倒真是好命,無端端嫁了他們大鄴最年輕且俊美的侯爺,往後的日子怕是要羨煞旁人!
雖則心中不甘,一個個卻還是引頸而望,想要多瞧一瞧男人那俊美無暇的好相貌。
位於二爺一側俯身行走的侍墨仰頭瞧著自家爺這般春風得意的模樣,不由得撇了撇嘴,“爺可算得償所願了。再也不必被夫人如往常那般掃地出門了。”
齊墨璟繃了繃臉,強自爭辯道,“女子出嫁前幾日,自不好與夫家見面,爺怎的便會被掃地出門?!”
他這幾日未嘗見著時錦,心中委實惦念。
不過,打今兒個起,她便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夫人,日日耳鬢廝磨,自不可同日而語。
侍墨慨嘆一聲兒,只覺著自家二爺今兒個唇角幾欲咧到耳根去,委實……
帶了幾分傻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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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時日無趣得緊。
賀神醫並未去觀禮。
他端上一疊油酥糕,遞到一個形容熟悉的女子面前,“何不嚐嚐?”
那女子趴伏在桌面上,整個人都有些意興闌珊,眼中亦無甚神采。
“神醫怎知,葬身火海的是我?”她仰了頭去問。
那日,她自夢中昏昏沉沉醒來,便見周遭俱是火焰,她退無可退,又逃無可逃。
千鈞一髮之際,賀神醫陡然而至,將她救出火海。
這份恩情,委實難得。
“早在很久之前,姜矜便有意討好我,”賀神醫拈起一塊油酥糕嚐了一口,“我心中好奇,便配合她,想要瞧瞧她究竟意欲何為。”
“那神醫可探出來了?”女子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