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此生幽於王府,或一勞永逸。
慕容淵見地上的人仍直直的跪著,即使低著頭那神情也看的一清二楚,慕容淵相信即使此刻他要了她的命,她也不會哭著喊著讓他饒命。
“本王可是在拿自己在賭,這賭注未免太過危險”慕容淵仍舊懶懶的靠著,雖然臉色蒼白可哪有一絲病弱之氣。
衛承安低著頭沒有接話,只清楚的聽著胸腔裡喧囂的不行。
也不知過了多久,每一刻衛承安都覺得漫長的不行,在衛府這麼久即使最怕的時候也沒有此刻覺得自己如此沒有底氣,只要一個人一個念頭就決定了她是生還是死。
終於慕容淵慢慢的開口“本王給不給王妃生路全憑王妃自己,王妃莫要讓本王失望才好”
“謝王爺”衛承安俯下身,磕了個頭
“起來吧”
衛承安鬆了一口氣這才覺得腿有點麻,儘量撐著做起來見王爺仍在審視她,才開口“王爺還有何要叮囑的”
“王妃剛才可真是謙虛了”
衛承安心裡明白,開口道“妾身兒時陰差陽錯拜了個師父,醫術便是師父所授,王爺的病,只是剛好聽師父曾無意提起過,不然我也是束手無措”
“你師父?”慕容淵微微皺了皺眉“你師父是何人”
他這一身病無非是脈象有異,能得知此事的必不是常人。
“我師父叫陶行知,是個雲遊四海的人,並無特別之處”
陶行知,慕容淵默默唸了一遍,不再追問,看了一眼前方“王妃診脈便知,恐怕連太醫院的太醫都自愧不如吧”
“王爺說笑了,妾身不是御醫,自然心無顧慮”
“哦?”慕容淵勾起嘴角彷彿在等她說下去
衛承安復又開口“御醫身處皇宮自然謹言慎行,王爺的脈象也當真虛浮無力,甚至偶爾都不易察覺,醫者,脈象不正自為病,何況是御醫,只能讓王爺好生修養調息,不敢妄下定論,畢竟王爺這病當真無名,王爺一日不如常人般康健,這病就一日不能痊癒,至於病成何樣,臥床不起,或勉強行走全憑王爺自己決定,至於旁人”衛承安頓了頓“王爺應該比妾身更明白”
辰王多年臥床不起,湯藥不斷,連朝都不能上,有誰會認為他是康健之人呢,御醫又說不出具體病症,旁人只當是體弱多病,甚至快大限將至之人。
慕容淵一時無言,像是自嘲一般“王妃當真是聰慧”
衛承安定了心神,低聲道“王爺謬讚了,不瞞王爺,沒見王爺之前我也如此之想”
“是嗎,那本王是何處露出了破綻呢”
衛承安低了低頭,沒有接話。
慕容淵會意“說吧,本王不怪罪於你就是了”
衛承安捏了捏袖口,猶豫的說道“我第一次見王爺時正是早飯後,看到床邊放著空的藥碗,若王爺當真病重,湯藥不斷,前日晚間必然也服了藥,下人們夜間自然也不敢開一絲窗,如此說來,王爺纏綿病榻多年屋內卻沒有一絲藥味,反倒是”衛承安默默看了一眼窗邊擺放的一株文竹,葉子未見黃,卻整株軟綿綿的長著,像是霜打似的“倒是它好像病的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