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讓你好好活下去了。”容淵止淡淡的掃了沈初九一眼,目光最終落在了她的肚子上,笑了。
那笑容是那般的玩味,那般的戲謔,那般的……冰冷!
這樣的笑容沈初九之前見過,他面對敵人時,從來都是帶著這般雍容華貴的冷傲模樣,不將你放在眼裡,卻又讓你心生畏懼。
迎著這樣的眼神,沈初九心裡便閃過一抹異樣。
她的口中有些發苦,但依舊強做出一副淡定模樣,說道:“所以你是以為,只要讓我好生將養著,便能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擊垮我的意志?”
優渥的環境,會讓人放鬆心神,就跟溫室裡的花兒經不起外界摧殘一樣。
不愧是容淵止,這是想將自己如同那花兒一樣的養起來,建立起她對死亡和痛苦的恐懼,再從內心層面戰勝自己。
這是審訊的方式之一,她曾教過容淵止。
誰曾想,這狗男人竟然用到了自己身上!
“你倒是聰明。”容淵止難得笑了一聲:“我依稀記得以前有人教過我這種方法,她說一個一無所有的人將無所畏懼,就像光腳的……”
“不怕穿鞋的!”沈初九嘆了口氣,接上了話。
容淵止神情一變,轉瞬間便恍然:“原來是你教給我的!”
“……”
沈初九沒有話,她也不想說話。
現在說話也沒有什麼意義。
容淵止:“既然你也是行家,那麼就應該明白,我還有很多手段的對付你,比如……”
說著,容淵止將藍月給他的蠱蟲拿了出來:“藍月讓我給你下蠱,說著蠱會讓你腹中的孩兒變成噬人血肉的怪胎,你要生下他,生下這個禍害,你就得死。
你不生下他,那麼他就會死。
這倒是一個殘忍的法子,對付你這樣工於心計的女人最好不過……”
說這話的時候,容淵止的視線始終放在沈初九臉上,可令他失望的是沈初九的臉上卻沒有半點多餘的表情,只是淡漠的看著他。
那副樣子,不像是一個失去所有的賭徒。相反,沈初九的眼神裡帶著幾分悲憫和心疼。
這份心疼讓容淵止心中無比的不好受,有那麼一瞬間,容淵止真的懷疑沈初九是不是自己深愛的女人。可一想到那些斷斷續續的記憶,城破,國滅……貴為天啟祁王的他,一招淪落至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