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劍斬雪,寒映鐵衣。
一念而起,廟堂有多高,江湖有多深,便把霸業忘!
我這一生,只要你一人!
楓葉看著容淵止,眼淚毫無預兆的掉了下來。
六個月前,她家那位滿身傲骨的小姐,被她家這位高高在上的主子,踩進了泥裡。
六個月後,她家那位小姐重拾驕傲,但主子……
他有錯,錯在信錯了人,錯在他的自大,錯在……他從始至終未曾寬慰小姐哪怕一句。
如今眼前的這位主子,早已不復當年桀驁,有的只是道歉這一個念頭撐著。
可是小姐真的需要嗎?主子這般做,會不會只是一廂情願?
楓葉越想越難過,她胡亂抹了一把眼淚:“小姐正在和楓璇喝酒,主子若是想去看看小姐,現在正是時候。”
情之一字,傷人慾死。
他活該,他得受著。
容淵止一怔,旋即回了屋子,再出來時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幾乎要和這墨般的夜色融為一體,這才動身前去醫館。
在來南嶽之前,他以為自己的道歉是有用的,哪怕初九真的一刀紮在他的身上,只要她消氣,他都會受著。
可來了南嶽之後,他看到了初九,她的生活中已經沒有了他的影子,他這才發現,原來恨一個人至深處時,便是忘記。
他送去了楓璇楓葉,他送去了元寶,他做這一切都是有私心的。
他想讓她看到這些人、物的時候,會有那麼一瞬間想到自己。
容淵止很慶幸自己的速度足夠快,身手足夠好。
去的時候,她果然還在那兒喝酒,臉頰緋紅著,眼神帶著醉人的迷離。
他提著楓葉帶給他的梅花酒,沈初九舉杯,梅酒當即入喉。
酒香清冽,入腹而暖,那股暖意頃刻間便攀上了他的眸子。
他看到散戶就不知在和楓璇說著什麼,兩個人皆笑著。